陸離甚至不用細想,便猜到她定是藏匿於靈均府上。
“靈均,洛瑤是不是在你這?讓她出來。”
靈均夾在中間一時犯了難,幫哪頭都不是,展開雙臂攔住陸離,可眼神不停向後屋瞟著,輪番暗示,“殿下,洛瑤不在我這,真的不在。”
陸離側頭望著柱子後的黑影,心領神會道:“口渴,我進去喝杯茶。”
若芙倒了倒身後的洛瑤,“這個死靈均,我就知道他靠不住,你暴露了,快跑。”
我提起裙子小跑著從後門溜出去,猜想陸離肯定知道我會去找阿冉,那我偏偏就不去。
若芙端著茶壺走過來,為洛瑤逃跑爭取時辰,“殿下,趕得早不如趕得巧,我這剛沏了壺好茶,請您一定要慢慢品嚐。”
“今日之事,你也有份參與,是麼?”
看出二人對視的眼神中互不相讓,察覺到事態不對的靈均跑上前擋在中間,小聲問道:“殿下,若芙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
“我沒有做錯事,錯的是他!你家殿下因為洛瑤不能生養,不知用了何計策,哄騙她去找仙娥來給自己填房,這會還要裝出情深義重的模樣來尋她,當真是不...”
靈均瞪圓了眼,在她說出後半句前,緊緊捂住若芙的嘴,一路將她拖回屋,小聲抱怨道:“你這傻兔子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不是告訴過你,不能說殿下壞話!再不聽話,我就揪你耳朵了。”
若芙不安分地踢著腿,一副打算與陸離決一死戰的場景。
靈均迫不得以使出仙術,將若芙幻回真身,提著白兔的耳朵抱在懷裏,尷尬一笑,“殿下,若芙方才沒說你,她在罵我呢,你別生她氣,洛瑤肯定是從後院跑了,現在追還來得及。”
陸離拍了拍靈均的肩膀,欲言又止,滿臉同情地說道:“你這懼內的性子...罷了,希望下次還能有機會同你飲酒。”
陸離轉身離開之際,身後屋內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靈均衝出屋,在院內上竄下跳,繞著柱子跑,“若芙,你別追著我跑,一會再摔著。”
“你胳膊肘往外拐!與你家殿下合著夥欺負我!”
靈均決定硬氣一回,停下腳步,牽起若芙的手,順勢將她抵在牆上,聲音深沉道:“除我之外,誰敢欺負我夫人?”
“再學你家殿下的語氣同我講話,信不信今日的晚餐是烤鹿肉!”
靈均短歎一聲,懊惱地鬆了手,走出屋坐在台階上,“若芙,其他女子不都喜歡如此,怎麼你就...你是不是挺嫌棄我的。”
見他委屈的模樣,若芙想到昔日他跟在陸離身邊時,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現在倒變得像個受氣小媳婦般,自己好像是有些太強勢,忽略他的感受,一味讓他遷就。
若芙乖巧坐在靈均身旁,靠在他懷裏,“靈均,我反省了一下,你才是我們家的一家之主,以後大事小事你說了算,你讓我朝東,我決不向西。”
她怎麼突然改了性子?一隻會咬人的白兔那麼快變成了溫柔的兔子,靈均淡淡一笑,摟住她的肩膀。
“若芙,我知道你從小一個人長大,所以獨立,性子要強,其實你不用為我改變,我們之間無需計較誰強誰弱,也許在外人眼中,我懼內,但我不在乎他們的想法,日子是我們自己過,幸福不幸福隻有你我知道,我可以在你麵前是白兔,也會在你和憶初需要我的時候變成猛獸。”
若芙沒想到他能說出此番感人肺腑之言,一時竟落了淚,嘴裏仍不服軟,“還猛獸?不就是隻梅花鹿!”
“是靈鹿!不是梅花鹿!”一向對她言聽計從的靈均,唯有此事執念深厚,不肯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