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事,我隻管做好我因該做的事。”楚雨寒眸光躲閃,不敢直視睿王那雙足以洞察一切的犀利眸子。
“之前,我覺得你想一個人,她嫉惡如仇,雖為女子在戰場上卻是所向披靡,令敵人聞風喪膽,但是此時看來我錯了,你和她有著天壤之別!”睿王瞬間情緒有些低迷。
“嫉惡如仇是一個真正的人不可缺少的本質,但是一個人要活下來,要有尊嚴的活下來,有的時候要學會隱忍,不然性命都沒了,還談何有尊嚴的活著!”楚雨寒知道睿王誤解她了,更多是氣她不爭氣,不能瀟灑的離開南宮逸。
她也是有難言之隱,離開翊王府,她離報仇就更遠了,她之前的一切努力都付諸東流,要重頭再來。
凝視了楚雨寒半晌,睿王終於穩定下情緒,微微地點點頭。
睿王又靜靜地坐了片刻,方才鎮定下來,沙啞著喉嚨道:“雨寒,我帶你走?”
此時楚雨寒以一個慵懶的姿勢倚靠在椅子上。
“帶,帶我走?去哪?”楚雨寒頭一次感到頭嗡地一下,被嚇到了,尤其這句話是從與世無爭的睿王口中說出。
睿王心中一暖,神色也柔和了許多。
“離開墨邪和天罡,天地這麼大,總會有我們的容身之處!”
“睿王,謝謝你能說出這句話,但是雨寒不能那般自私,那樣會毀了你,毀了你平靜的生活,不值得的!”楚雨寒一臉認真地看著睿王,輕輕地搖搖頭。
睿王一向是閑雲野鶴一般,性情也放勒不羈,此時那白皙的臉上反而泛起了一絲紅。
“本王若是要離開墨邪,雨寒你說哪裏才是好去處?”墨星寒又優雅地抿了一口酒,狀似無意地道。
“離開墨邪,天罡不是久留之地,這裏危機四伏,王爺可以往西,去西邊,那裏有無數的小國,有匈奴,突厥還有契丹……匈奴和突厥就挺好的,那裏有無邊無際的草原,視野開闊!”楚雨寒認真地想了想,淺笑著道。
睿王低笑出聲:“到了那裏本王就做個放牛王,倒是也樂得其所!”
“恐怕王爺難以勝任,王爺一手拿著馬鞭,一手拎著酒壺,喝多了,那羊兒豈不是都進了狼腹。”一想想風流倜儻的睿王放牧的滑稽情形,雨寒瞬間笑得合不攏嘴。
“你就這麼盼著我的羊被吃了?”睿王佯裝慍怒地瞪著她,問道。
楚雨寒笑得花枝亂顫。她好久沒有笑得如此肆無忌憚了。
睿王近乎癡迷地看著楚雨寒大笑時的模樣,下意識地想要伸出手拂開她額前的碎發,伸到一半,又自動握成拳頭,收了回來。
睿王又往兩個酒杯裏分別倒滿了酒,將一杯遞給了楚雨寒。“希望以後你都能如此快樂!”
睿王先舉杯,楚雨寒也痛快地接了過來,與睿王手中的杯子碰了一下,便一飲而盡。睿王也一口喝光了。
兩人又靜靜地坐了一會兒。“吃飽了,我也該回去了。”楚雨寒潸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