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就覺得這空氣中的氣氛突然不一樣了,那些下人們的臉色頓時變了,眸光突然都彙集到她的身上,似乎都在暗示她不識好歹在找死一般。
他們似乎有些期待,他們家公子會作何反應,直接殺了這姑娘還是暴打一頓?
“姑娘的嘴巴確實厲害。”伴著一聲輕笑,一個穿著藕粉色衣裙的小姑娘走了進來。
小姑娘肌膚瑩潤白皙,一雙璀璨如星的眸子帶著笑意,亭亭玉立像極了河中淡雅秀麗的粉蓮。
小姑娘臉上露出單純討喜的笑意,楚雨寒也禮貌地回了人家一個笑容。
她進來後,那些侍衛小廝便忙碌了起來。
眾人先是將地掃了一遍,又在地上鋪上了一層地毯,那馬車上的男子方才走下來。
隻瞧一眼,楚雨寒便覺得眼前一閃,隻見這男子大約二十多歲的年紀,穿著滾金邊的湖藍色錦袍,同上用同色係發帶束起。秀氣似女子一般的柳眉下,長著一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如鴉翅般的眼睫輕顫著。
男人似乎覺察到有人打量他,他很是厭惡地瞥了一眼“樣貌平平”的楚雨寒。
一路上風塵仆仆,楚雨寒和風馳姐弟倆衣服都髒兮兮的,臉上更是布滿泥垢,那男子就像躲避什麼髒東西一般,在堂屋裏裏他們最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那隻受傷的胳膊雖然已經簡單包紮,但是仍舊滲出了血水。
楚雨寒還從未被這般嫌棄過,心裏冷哼,又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低俗之人。
“同一個屋簷下,做人的差距怎麼這麼大呢。”楚雨寒不由地嘀咕一句。
沒想到對方的耳力不錯,竟然聽到了,那男人的眼神便掃了過來,眼中殺意大盛。
“哥哥,她也是無意的。”小姑娘露出一對梨渦,替楚雨寒解圍道。
“嗯。”男人輕應一聲,一臉寵溺地朝著妹妹笑了笑,這變臉確實比翻書還快。
楚雨寒垂下眸子,想來這男人武藝不差,她那麼低的聲音他都聽得到。
但是這胳膊怎麼就受傷了呢,不過這樣的男人確實不值得同情,她更沒有多管閑事的習慣。
“姐?”一直打瞌睡的風馳剛剛醒來,瞧著雨寒臉色不對,便開口喚了一聲。
“你醒了,我給你換藥,再換兩次藥,你的胳膊就痊愈了。”楚雨寒故意提高了些音量。
要不是她懂醫術,這一路上給風馳換藥,他的傷口就會發炎,絕對不會好的這麼快。
楚雨寒手法嫻熟地為風馳清洗傷口,換藥包紮,一看就是一個內行。
男人詫異的眼神投了過來,當他和孟初寒的眸光碰撞時,立即尷尬地收了回去。
過了一會兒,那小姑娘走了進來。
風馳頓時警惕起來,盯著那小姑娘。
小姑娘在看到風馳的時候,眼睛便是一亮,黑濯石般的大眼睛盯著風馳看著,毫不掩飾。
“這位小哥哥長得真好看,和我哥哥一樣好看。”小姑娘純真地讚賞道。
“你那哥哥和你沒有半點相像的地方,他是來自漠北嗎?”楚雨寒一臉嫌棄地道。
小姑娘咯咯笑了起來:“姐姐竟說笑,他不過麵色清冷,不喜歡與人交際罷了,我們是墨城人士,那冰天雪地的漠北,都不曾去過。”
楚雨寒也是一笑,“姑娘倒是像江南的女子溫婉可人。”言外之意,那冰雕似的男人十足的蠻夷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