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剛決定赦免雲月瑤,雲月瑤便死在了冷宮,皇帝也覺得這件事有蹊蹺。
墨淩夜命侍衛首領去查,那殺死雲月瑤的兩個罪婦已經死了,死無對證,根本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皇帝隻能下令將雲月瑤以後妃的規格下葬,算是厚葬,也對得起雲家了。
皇帝等著雲家來謝恩,隻是等了幾日,雲府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皇帝便有些按耐不住,一道聖旨將雲中天宣進了宮。
“臣參見陛下,謝主隆恩。”老遠的,雲中天便跪了下去,奴顏婢膝,沒有一點大將軍該有的氣概。
皇帝瞧著今非昔比的護國大家軍,不由地眉頭緊鎖。
“雲妃之死,實屬宮人們的疏忽……”皇上也覺得有必要解釋兩句,畢竟之前他承諾過不計較雲月瑤的過失之錯的。
“月瑤罪當處死,陛下寬宏大量,厚葬月瑤,雲家已經感受到了皇恩浩蕩!”一提到自己的愛女,雲中天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從容冷靜而是哽咽出聲。
皇帝頓時愣住了,寂靜的大殿上,回蕩著雲中天刺耳的哭泣聲,令皇上煩不勝煩。
他哭的不全是自己的女兒,哭的還有自己的冤屈。
他對皇上忠心不二,陛下卻是對他疑心已久,用月瑤的死警告他,如今又派龔賢真秘密監視著雲府,所以他認為,這次皇帝宣他入宮便是一場鴻門宴,他唯有哭得淒慘一些,才可能有一線生機。君臣各懷心思。
皇帝垂眸看了看雲中天,不耐地道:“雲愛卿,後宮和朝野朕一向分得極清,雲妃做了錯事,與愛卿無關。這朝中誰忠誰奸朕心裏如明鏡一般,朕知道愛卿一向忠心耿耿。”
雲中天的臉色不禁一白。瞧皇帝那表情和語氣,怎麼看,怎麼覺得這說得是違心之言呢?雲中天逃也似的從皇宮離去的時候更加不安了。
皇帝本就多疑,瞧著魂不守舍的雲中天,眉頭皺得更深了。夜已深,風微涼。
皇帝披衣坐在殿中,毫無睡意。
“時候不早了,陛下該歇息了?”楊公公望著心事重重的皇上道。
皇上有心事,根本睡不著。
他想起了這幾年朝中發生的變故,本以為鏟除異己了,他的千秋大業就順風順水了,哪成想一切並未像他想的一般一帆風順,而是多劫多難。
如今朝中變故,文臣武將急需,所以這雲中天變有些恃寵而驕了。
“楊公公你是否看出來,他一直害怕,所以這傷心是假的,害怕是真的,他用這些行為不過是要掩飾自己的心虛而已,他應該誤以為,他的所作所為,朕知道了。”
楊公公的臉色猛地變了,有些欲言又止:“陛下的意思……”
“朕覺得,雲中天已有二心!”皇帝陰測測地道。
楊公公不知該如何答話。這事事關重大,可不敢妄下定論。
他隻覺得皇上渾身寒氣逼人,令人膽戰心驚。不過思來想去,如今暫且無人能夠替代雲中天,暫時先放他一馬,待秋後算賬!
雲中天回到家中後,也同樣無法入睡,他在房中走來走去,臉上的表情倉惶不安,像是隨時可能大難臨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