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丞相抓住了皇上的弱點,每次隻要他勸慰,幾乎皇上都會妥協。
“但是朕怕她恨朕!連你都說她身周危機四伏,朕又如何忍心將她一人送完別院,孤苦伶仃,與那內侍宮人常伴。”墨凜夜有些猶猶豫豫的。
“陛下,但是您可要知道,若是西涼使者知道皇後的處境,那麼他們也會視那女子為肉中刺拔之而後快,那樣她將腹背受敵,一個弱女子,即使有暗衛守護,也很難不受到傷害。”仲然苦口婆心地道。
墨凜夜徹底沉默了,他覺得仲然說的都是實話,而且也是如今麵臨的最重大的困難。
為了楚雨寒的安危,為了能讓匈奴和西涼的同盟繼續有效。墨凜夜決定暫時退讓一步。
很快,那個神秘女人被皇上送去別院的消息在皇宮裏鬧得沸沸揚揚的。
如今,皇上對她膩了,她倔強地以離宮相逼,最終卻弄巧成拙,皇上果真答應了她,允許她獨居別院獨相思。
看來這次博弈還是皇後贏了,那個瘋狂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仍舊穩穩地坐著皇後的寶座。
那個女人似乎還不死心,不會再卷土重來吧?隻是,這皇城的大門,是想走就走,想回就回的嗎?看來隻有美貌也不行,重要的是得有顯赫的娘家做後盾,若不是因為,那毒婦是公主,恐怕現在被送往別院的就是她。
也有人說,那女人太過倔強,不會討皇上歡心,皇上隻是一時氣惱,想要磨平她的鋒芒棱角而已。
等到有一天,皇後娘娘想通了,心寬厚起來,能容得下別人,皇上總是會將那女人接回宮裏來的。
但是大多人都是兔死狐悲,傷春悲秋。
一時間,皇城內,眾說紛紜,有人歡喜有人憂,但總是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難,宮裏最不缺的,還是落井下石的人。
蓮妃和靜妃得知這個消息,簡直欣喜若狂,若非忌憚著皇上,不得不收斂,否則早就耀武揚威地闖上門來,以世上最惡毒的言語來重傷楚雨寒了,讓她裏走都不得安寧。
聽說皇上剛剛答應送走楚雨寒,那西涼公主就同意搬回中宮了。
人走茶涼,但是在這宮裏,人還未走,茶已經涼了。
春希倒是願意陪同她去別院。其餘的宮人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哪個會傻到有銀子可賺的皇宮不呆,願意跟隨一個無名無分,又不受寵的女子去皇家別院避難?
但是他們又如何知道楚雨寒那心裏早就樂開了花,在這銅牆鐵壁的皇宮,她不會功夫很難逃離,但是在皇家別院,那就另當別論了,隻要有人接應,想逃出去恐怕不是難事。
楚雨寒和春希主仆二人帶著簡單的行囊,踏上了皇家的馬車。
但是一上車,楚雨寒便懵了。
“墨凜夜?你,你怎麼會在這?”原來一身常服的墨凜夜正坐在馬車裏。
春希倒是識趣兒,立即和車夫坐在一起。
“雨寒,朕不是真心要將你送走,也不是忌憚那個瘋女人,朕是為你的安危著想,希望雨寒能體諒朕的苦心。”墨凜夜一往情深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