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龍說的雲淡風輕,就好像在告訴自己的祖母和母親,自己患了一場感冒一樣。
但是等他說完,整個大廳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丁思文嘴唇顫抖,臉色也變成了鐵青色。
“少龍,你說什麼?別和奶奶開這種玩笑,這可不是小事。”
秦少龍有些頹喪的坐到了地上。
“這件事,我不知道少桀是怎麼發現的,但是他早就知道了,也見過我吃這個。沒有了這個,我就會很空虛,很難過,繼而變得狂躁,總之沒有一點好的情緒。”
仿佛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的話,讓秦少龍感到有些疲憊。他的聲音越來越小,頭上的汗也越出越多。
“那天大伯過來搶人,我哥被他們帶走。碰巧我一個朋友就在外麵。他是開酒吧的,了解一些這方麵的事情,他看到我哥的樣子,就是那些吸毒者的樣子。”
葉琬實在忍不住了,她走上前,想要給秦少龍一巴掌。
不過,她的手剛剛抬起來,就被丁思文製止了。
“把手放下,不許你打他!另外,我不信少龍會主動碰這種東西。少龍,你說,到底這是怎麼回事?”
秦少龍半天都沒有說話,他剛吃完一顆彩虹彈,之前說了那麼多,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丁思文讓傭人將他扶到了沙發上,秦少龍坐在沙發上麵,好像睡著了一樣,過了好一會兒才稍微有一點清醒。
秦少桀突然覺得,自己對於秦少龍有些輕信。
因為他沒有想到的是,一個吸毒者,可能什麼話都說的出口,什麼謊言都編的出來。
秦少龍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輕聲道:“在大伯那裏的時候,他在我喝的水裏加了這東西。它無色無味,我根本就感覺不到。後來,等我發現的時候,就已經上癮了。”
這時候,丁思文說了一句讓秦少桀覺得有些匪夷所思的話。
那就是:“不,不可能,炤霖不會做出這種有損秦家的事情的。”
她應該至少有二十年沒有見過自己的大兒子了吧,說出來的話,居然是如此的篤定,真的是一個母親的信念嗎?
還是,剛才在問她有沒有大伯回來的消息的時候,丁思文說謊了?
葉琬就坐在一旁,不停的流著眼淚。“這可怎麼辦啊,秦家的骨血,怎麼會成為一名吸毒者呢。”
丁思文明顯有些氣憤,但是更多的是無奈與不舍,還有那種溺愛和忍讓。
“什麼怎麼辦,我今天就找人設計,把這個如月莊園改造成療養莊園,以後少龍就住在這裏,少和別人接觸。”
一聽這話,秦少桀有些不太情願。
這裏承載著他的不少回憶,在秦家那段冰冷而疏離的日子裏,是這裏陪著他度過了一個男孩童年之中頗為快樂的時光。
隻是,秦少桀不可能想到,丁思文會這麼快提出改造一個莊園給秦少龍療養,而且居然就是這裏。
道理他都懂。秦家的人是不可能去戒毒中心的,那樣帶來的社會影響,是整個秦家都無法承擔的重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