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樓雨走進‘仙客居’茶樓,四下看看,這裏他今天是第一次來,一進門就被這裏的古韻給吸引住了,一扇鏤花木隔斜斜的把茶樓的內部和外部分隔開來,幾盆沒有開花的幽蘭把綠色留在了茶樓的外部,而透過木隔隱隱約約的可以看見幾尊枯木雕成的小幾上供著一盆盆的雨竹盆栽,整個茶樓裏漂散著一股檀香清雅氣味,一陣古琴聲若隱若現的在人的耳邊回蕩著。
東樓雨浮躁的心胸一下平靜了下來,不由自主的整了整衣冠。
在茶樓外廳的左側站一排身穿金紅繡著雲彩的女孩兒,一見東樓雨進來,兩個女孩兒急忙過來,其中一個單腿跪下,把一雙絲履放在東樓雨的腳下,幫他換好,另一個女孩兒的任務是接下客人的隨身帶的包和脫下來的衣服,這兩樣東樓雨都沒有,她微微側了側身子,柔聲道:“先生,請問您須要些什麼幫助?”
東樓雨幹咳一聲道:“我到羽齋。”
女孩兒急忙道:“那請跟我來。”引著東樓雨向二樓走去,她的旗袍開襟隻到膝部略微往上,一走路白皙的小腿隨露隨藏,讓跟著的人心裏癢癢的,恨不得一把抓起來旗袍看個過癮,可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又讓人不能衝出這樣的舉動。
東樓雨看得心動神搖,不由得暗挑大指,忖道:“這裏的老板看來的確有兩下子,這樣含而不露更讓男人受不得。
上了二樓拐到第四個雅間,女孩兒推開雅間的門向東樓雨做了個請的手式,東樓雨進去之後,她關上雅間的門,退後幾步站在那裏以方便裏麵的招呼。
東樓雨走進雅間,這裏的裝修是仿唐的,一張繡屏立在那裏,一個銅爐在繡屏之外,獸口吞吐著香霧,一個女孩兒梳著墜馬髻穿著唐時宮衣盤坐在一張白玉般的竹席上,在她的麵前放著一個紅泥小爐和水罐、茶盒、壺盞等物,正在煮茶,華夏自明代開始,就時行泡茶了,這煮茶卻實在很少見,修真界則保留古韻,以煮茶為主,東樓雨一看到這個場景,立時被勾起了對修真界的懷憶,直覺得特別的親切。
咳,一聲幹咳把東樓雨從沉思中驚醒,他又看了一眼那個煮茶女,隨後轉過繡屏,就見屏後立著一張胡床,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身穿唐裝盤坐胡床的左側,向東樓雨一笑道:“東樓先生,我就是謝長俊,很高興能認識你。”說著話向著東樓雨一伸手。
東樓雨也不去理會他,自顧走到胡床的右側斜身坐下道:“說吧,找我幹什麼。”
謝長俊嗬嗬一笑,不以為杵的把手收了回去,道:“我找你來是想談談鳳鈴兒的事。”
東樓雨不動聲色的把真鳳鈴的手包遞進去,放得時候故意讓那隻小左輪手槍露出來一點,說道:“你是來要這個的吧?給你。”
謝長俊把手包接過來看也不看的丟在一邊,說道:“東樓先生,鳳鈴兒現在很麻煩,她涉嫌偷車,已經被提起公訴了,本來我們找了車的主人,想讓他放棄對鳳鈴兒的起訴,可是那個王八蛋竟然拒絕了,我們去的人一時沒收住手,把他給弄死了,這下就更麻煩了,沒辦法的情況,我們隻能麻煩先生了。”
東樓雨皺著眉頭道:“你們找我幹什麼?”
謝長俊笑眯眯的道:“具我們所知,先生和國安的人很有些來往,那把鳳鈴兒救出來也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東樓雨皺著眉頭看著謝長俊,冷冷的道:“你說什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謝長俊長歎一聲道:“其實我們隻要動動手,和國安也能聯係得上,可是我們的老祖不允許我們這麼做,隻好找先生了。”
東樓雨越聽越糊塗,說道:“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謝長俊神秘的一笑,剛要說話,一陣索索的腳步聲響,跟著那個煮茶的女孩兒捧著一個烏木托盤上麵放著兩個茶盞走了進來,雙腿半跪著把煮好的茶放到胡床中間的小幾上,隨後把烏木托盤擋在下身前麵,站起來身子半彎的退到謝長俊身後。
東樓雨看了一眼那個女孩兒,剛才女孩兒是跪坐,下半身他沒有看到,此時才發現女孩兒腳上套著一雙木屐,一雙雪白如同新月似的小腳沒穿襪子,就那樣裸露著,十根白得幾呼透明的腳趾頭拳在一起,紅紅的趾甲就如同是鮮花的花瓣一般,在她的足踝處,帶著一對金釧,上麵靈力四溢,分明就是一對法器。
謝長俊見東樓雨盯著那個女孩兒微微一笑道:“這個是我的侍婢,要是東樓先生看得順眼那就送給先生了。”
東樓雨在心裏冷笑了一聲,不錯是侍婢,雖然這個時代已經沒有這個職業了,可是在修真世界這種情況比比皆是,而麵前這個女孩兒的打扮正是一名標準的修真者的侍妾更準確的說是鼎爐,這樣的鼎爐他自己當日在修真界也有過許多。
東樓雨端起茶來品了一口,更確定了謝長俊是修真者的身份,因為這種茶正是修真界最低級的靈茶‘龍葉’,他目光冰涼的看著謝長俊,暗自忖道:“他是修真界派來追殺的還是世俗界的修真者呢?如果是前者,老子就算豁出去傷損元嬰也要讓他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