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池白如玉屑的瑞雪在風的吹拂之下不住的卷起落下,一條雪龍聚成的長橋從池子的一頭連接到了另一頭的一座小亭之上,那亭子六角飛簷,每角飛簷之上都掛著一十六枚銀鈴,隨風而起的玉雪和銀鈴鐺的顏色一般,在風雪之中不停的清脆鳴響,一眼看去跟本分不清響的是落雪還是銀鈴,而亭子共有個從頂至底的玻璃門,擋在六個方向,固定著的門的六根滾軸隨著大風不停的轉著。
東樓雨站在長橋這頭望著亭子,真鳳鈴孤單的坐在亭子裏,亭子的六個麵隨著風不停的轉動,六塊玻璃鏡把真鳳鈴窈窕的身子映在其中。
曹婷婷一笑道:“這個小妮子,一不開心就會躲到這裏來吹冷風,我喊她過來。”沒等開口,東樓雨抬手攔住道:“不必了,嫂子,你回去吧,我和她一起吹吹冷風。”說完邁步上了雪橋,曹婷婷,看著東樓雨的背影欲言又止,沉思片刻,轉身離開。
東樓雨走到亭前,這亭子在一片風雪之中,周圍冷得寒冰徹骨,但那風雪隻在亭子的上方飛過,並不會留在亭子上,讓亭子裏的人可以清楚的看清外麵的景觀,可亭子外的人卻被風吹得什麼都看不清,東樓雨眯著雙眼,胡亂向前一推,正推在一扇亭子門上,玻璃門被從裏麵插上了,他連著用了兩下力都沒能推開,再想用力玻璃門已經轉走了,他力氣用差,向著一側倒去,啊的一聲慘叫沒入了雪霧之中。
就在東樓雨一過雪橋的時候真鳳鈴就看見了,心裏正猶豫該不該去開門接他,卻見東樓雨伸手推門,連推不開,不由得意的一笑,輕咬貝齒首:“活該!”話音沒落,卻見東樓雨倒了下去,她知道那雪池裏布置了‘七玄雪霧陣’一但墮下無處可尋,急得驚呼一聲,跑過去把玻璃門拉開一扇,門一開,轉動著的亭子立時停了下來。
“東樓雨!”真鳳鈴向著風雪之中大聲喊著,但狂卷的風雪除了呼嘯的聲音之外剩什麼動靜都沒有,真鳳鈴手腳發冷,伏身向著停下看去,那裏黑黝黝的什麼也看不見,真鳳鈴的腦海之中迸出一個念頭:“他掉下去了?”這個念頭一出真鳳鈴的身子立時沒了力氣,竟也向著黑呼呼的亭下倒去。
一個人影閃電般的從亭下翻了上來,伸手把真鳳鈴抱在懷裏,那邪邪的笑顏對著真鳳鈴一雙大眼睛,輕聲道:“怎麼,你要恂情嗎?”
“你混蛋!”真鳳鈴哭叫著捶了東樓雨一拳,此時她手腳酸軟,靈魂似呼才飛回體內一般,看著東樓雨恨得一張嘴狠狠的咬在他的臂上。
東樓雨任著真鳳鈴把他的手臂咬出血來,輕聲道:“丫頭,怎麼不開心了?幹麼把我丟下一個人跑出來?”
真鳳鈴的神智恢複一些,臉色一冷,鬆開玉齒,轉身進了亭子裏,背過身對著東樓雨道:“你來幹什麼?”
東樓雨把亭子門關好,風雪再次被隔絕在外麵,他慵懶的在真鳳鈴身邊坐下,道:“我來是想問一下,你們家今晚的舉動……算是相親吧?”
真鳳鈴不無嘲諷的道:“就是相親,這樣的相親我一年要經曆七、八回前兩天就在我四哥的院子裏,還和那頭倭豬相了一回呢,你……也不算什麼出奇的人物。”
東樓雨一笑道:“你相得回數多了,就自然眼界高了,不過,你爸親自出麵的也不多吧。”
真鳳鈴莫然不語,在這之前,真洪昌從來沒有出現在她的相親聚會上,就連前一段被真家看重的秋山引也隻有真之光出麵了,再往前數,都是一些真家沒有權利的女姓帶她去見麵的。
東樓雨一伸手把真鳳鈴的不堪一握的小腰給摟住,說道:“我本來是沒有對你起這個心思的,不過你們真家既然有這個意思,那我也不反對,就是不知道我們的小公主是什麼意見了。”東樓雨很喜歡和真鳳鈴鬥嘴,這似乎能讓他感覺到自己的年齡還比較和長相符,而不是在心理上已經幾千歲的老怪物了。
真鳳鈴渾身一顫,輕聲道:“是啊,我們真家有這個意思,隻有真家有這個意思我就會被貨物一樣的推出去。”
東樓雨感受到了真鳳鈴的悲傷,眉頭一皺,道:“你……你怎麼了?我就是開個玩笑,你別當真。”
真鳳鈴轉過身肅然的道:“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找我是不是想要借助我們真家的實力做什麼事情?”
東樓雨看出真鳳鈴不是在開玩笑,急記也正色的道:“我確是要找真家做事,但是我沒有想要利用你的意思。真的,你別不信,我答應了你大伯,給你們家煉製幾種丹藥,而慕容小小也有一個後台,你們家正在求著和她的後台合作,所以我根本用不著以找你來尋一個打動爸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