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齊州府治下曆城縣的一個偏僻的小山穀裏,東樓雨慢步走了進來,他腳下不時的發出哢哢的響聲,一條破敗的石板路上,盡是枯枝敗葉,小濃、大熊兩個人恭謹的跟在他的身後。
東樓雨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手掌一分,地上那不知落了幾秋的枯枝敗葉都被吹開了,東樓雨腦海之中突在映了一幕影像,一群人正小心的推著各種禮物向著這條石板路上走來,這裏曾經被人們朝聖一般的參拜過,可是現在……
東樓雨的嘴角露出一絲嘲弄的笑意,剛才走過來之前碰上的那個樵夫的話在他的耳邊再次響起:“你說那條岔路裏啊?那裏沒有好柴禾,有的時候走到的離骨口近了,那些寒鬆還紮人,紮了就是沒救了,加上穀口和穀裏都是死人的屍骨,所以沒有願意去那裏。
東樓雨苦笑一聲,輕輕的道:“小濃,你聽見了沒有,現在就連打柴的都不願意來我們的這了。”
小濃的眼中含著大大的淚珠,說道:“都是那些王八蛋給害得,我們日後一定饒不了他們!”她有兩個最好的器靈姐都隕落在這裏了,故而一走來,心裏就是一陣陣的難過。
大熊悶哼一聲,道:“主人,我……我……我。”東樓雨擺手道:“你留下吧,守著穀口。”大熊答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這裏的壓抑讓它也不願意呆了。
東樓雨一邊走一邊雙掌不停的開合,把所有的枯枝、敗葉都給掃淨了,口中輕聲道:“這條石板路師父有規定,穀中眾人輪流打掃,不管是誰都不許偷懶,我是最不願意幹這個活的人,幾呼每次打掃我都會找一堆的理由出來推掉,可是現在每每在夢中回想穀中的生活,最大的願望就是回來掃一掃了這條石板路,可惜卻是總也不能如願。”
兩個人漸漸的到了穀口,東樓雨的腳步突然停下了,一堆白骨就那樣堆在穀口,腐臭的氣味把幾顆靠近它們的寒鬆都給熏死了。
東樓雨道:“這應該就是雲子霄說的,那些被告金翅大鵬殺死的散修了。”
小濃咬牙切齒的說道:“死得該,讓他們偷襲我們寒鬆穀,讓他們都去死好了。”
東樓雨一擺手道:“把它都給掃去了吧,我不想他們就這樣一直在我們穀躺著。”
小濃道:“讓奴婢來!”說完身赤焰飛了起來,然後狠狠的落在了白骨堆上,瞬間化成了骨灰飛散而盡。
骨堆化去,寒鬆穀的穀口露了出來,原本護著穀口的幾顆寒鬆都被臭氣熏死了,此時的穀口沒了遮掩,就那樣暴露在他們的眼前。
穀中突然傳出一聲曆嚎,跟著一個巨大的惡鬼衝了出來,他手提一柄二股骨叉,左手抓著一個一靈魂體,大叫道:“什麼人,竟然毀本王的住所!”
東樓雨和小濃都沒有理會那個惡鬼,而是一齊驚異的看著那個靈魂體,小濃幾呼是尖聲叫了出來:“秀兒姐姐!”
那個靈魂體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尖叫一聲:“小濃快來救我!”
東樓雨暴吼一聲,縱身而出,手臂化刀,螳螂刀狠狠的劈在了那個惡鬼的身上,嘭的一聲如敗革一般,惡鬼向後連退十幾步,怒吼一聲:“你敢打我!”縱身向著東樓雨衝去,手中的骨叉向著東樓雨刺去,骨叉的前端一道亮光閃動,跟著一骨叉炸碎,半截戈身從骨芯之中滾了出來,東樓雨一把抓住,正是他的大風歌的殘片,而眼前的秀兒就是大風歌的器靈。
東樓雨瘋了一般的衝了出去,雙臂同時化刀,不停的劈在惡鬼的身上,砰砰嘭嘭的聲音不絕,就如同打鼓一般。
惡鬼連聲驚叫,但是他卻沒有反擊的能力,這時小濃飛身衝了出去,身化烈焰在惡鬼的手臂上一劃,惡鬼的手臂立斷,她就勢搶過秀兒,飛身讓了開來。
惡鬼狂怒的叫道:“我是千萬怨懟之後化成的,你怎麼可能傷得了我,快給我滾開!”
東樓雨的雙刀之上,突然翻而出深濃濃的烈火焰,惡鬼恐懼的驚呼一聲轉身要光,東樓雨的刀光再一次把他包了起來,幾刀下去,將惡鬼全身劈爛,一陣懾人的哭泣聲響起,無數的冤魂從惡鬼的體內衝了出來,竟然都是寒鬆穀的人,隻是他們已經沒有神智了,茫茫然的四處遊蕩著。
東樓雨大聲的叫著他們的名字,可卻沒有人答應他,那些鬼魂就那樣在原地走著,毫無目的,東樓雨痛苦大叫一聲,抱頭跪在地上,嗚咽不止,就如受傷的野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