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安等得有點不耐煩了:“咱們都來了十幾分鍾了,也沒見到小靜說的那個姐姐來這兒。是不是找錯地方了啊?”
周末的咖啡廳人還是不少的,他們三個學生混雜在一群約會的成年人裏,裝模作樣地玩著手機,讓人感覺這隻是三個不務正業的小年輕而已。
溫琪淡定地抿了一口咖啡,“地址是你親手寫下來的,要是出了什麼差錯的話,那也要怪你。”
溫安:“……”
就在三兄妹糾結的時候,忽然看到咖啡店的門口進來了一男一女。溫安立馬拍著溫靜的手背,催促道:“快看快看!小靜快看,是不是她!”
溫靜回頭一看,嚇了一跳。
溫琪好奇地問她:“怎麼了?不是她嗎?”
“是倒是……但是她那天的衣品蠻好的,怎麼今天穿得這麼木訥啊?”溫靜忍不住吐槽:“就像是村姑一樣。”
“那就對了!”溫安一拍桌子,引得周圍的人都紛紛看他,嚇得溫琪和溫靜紛紛捂上了他的嘴。
好不容易掰開了這兩人的手,溫安才小聲道:“你忘啦?她不是說見的是一個討厭的人嗎?如果是相親對象的話,穿成這樣可能是為了讓那個男人討厭她吧。”
眼看著兩個人落了座,溫琪說道:“不太妙,他們離我們坐得有點遠,我們要不要換個座位?”
“好,走!”
三個人悄無聲息地坐在了水東流座位的附近,而水東流一點都沒有察覺,因為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這個男人身上。
吳宏說:“聽說你是寫書的?”
“嗯。”水東流攪拌著咖啡,都能猜測到這個男人下一句會說些什麼。
“寫書這工作不穩定,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要我說啊,你們女人還是得找個依靠。”吳宏自信地挺了挺自己的胸口,“像我,國企單位正規編製,五險一金,還節假日都休息。到老了還有退休金,多有保障。”
水東流微微一笑:“我不需要退休金,誰知道我哪天就死了呢?”
“嗤!”坐得離她特別近的三兄妹忍不住笑出來,還好那邊說話聲音比較大,沒讓那倆人聽到了他們的笑聲。
溫琪豎起了大拇指:“這姐姐絕了,擺明了就是不想跟這男人有什麼來往啊!”
溫靜道:“我輩楷模!二哥你好好跟著學,以後可不能這樣。”
隻見吳宏皺了皺眉頭,對於生死這種事似乎特別忌諱。他有些責備地看著水東流,“你年紀輕輕的,怎麼能說這種話呢?老是這麼消極地生活,是不會有男人娶你的。”
說完,他還很嫌棄地看了一眼水東流那一身打扮,“看看你,就是因為你總是不出門,都不知道別的女孩子穿什麼,土死了……”
“嗬嗬。”傻比。
水東流決定不再看這個男人,眼光往別人的桌上瞟。
人家情侶一對一對相談甚歡,再看看她自個兒,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這樣,等咱們結婚了,我給你買幾身好看的衣服。不過你寫書的錢都得交給我保管,不然誰知道你會把錢花在什麼地方?還有你那房子,等結婚之後,必須得寫上我的名字……”
吳宏一條條一件件的要求,讓水東流目瞪口呆。
說真的,她從前以為那些厚著臉皮讓她幫忙的親戚已經算得上是厚顏無恥了,可是她萬萬忽略了人到底可以有多不要臉皮。
真是極品!
水東流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了:“你說什麼?”她抽了抽嘴角,“我的房子,我的錢,你憑什麼要?”
吳宏理直氣壯地說:“那不是因為咱們要結婚嗎?結婚以後,這就是共同財產。”
她真想把手裏的咖啡潑到這男人的臉上:“我們才第一次見麵,誰答應跟你結婚了?”
“你姑姑說,你都快三十了還沒人要,”吳宏嘚瑟地抖著自己的雙腿,哼哧笑道:“也就我,願意娶你這麼個老女人。你看看老家的那些女孩子,哪些不是二十剛出頭就嫁人了?人家那多好……”
“首先!”水東流拉下了臉,打斷了他的話。“給你介紹的人,是我的表姑,遠房親戚。關係已經扯得很遠,我們幾乎已經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了,我之所以會答應跟你見麵,完全是看在我爸的麵子上。她的兒子多虧了我才能在B市的中學讀書,她自以為把你介紹給我,就是在報答我,但我壓根、一點都不想見你。”
“……”
“第二,我在B市有房子、有車、有錢,我就算是老死,做一輩子的老處女,我都不願意嫁給你個直男癌!你以為你是誰啊?你生殖器官鑲了鑽嗎?還想讓我房子寫你名字?你敢不敢再厚顏無恥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