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好靠在病床邊慢慢的站起身,更也在平複內心裏的波瀾起伏的時候,她忽然打了個嗬欠,抬起手看了一眼
自己現在枯瘦的手背,慢慢挪動著腳步走到牆邊,卻因為內心裏對嗎啡和海洛因等精神類藥物強烈的渴望而渾身又一次開始了劇烈的顫抖。
她深呼吸了兩口氣,低下頭,將額頭貼在牆上,雙手也同時按在牆上,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冷靜,可那種沒有吸過毒沒有切身體會過的可怕的空洞和對毒品的欲望仿佛瞬間就要將她吞噬。
“moken,suela今的狀態不過,她上午出去曬了太陽,還自己走了幾圈,後來我們去了樓下被警方監控的特殊監護室,她在外邊看見瀝尼斯赫,但是沒有進去,我看suela想的很開明,意識也很清楚,雖然的確有些難受,但是她一直都很清醒,所以moken,對於這件事情,我們已經可以徹底的放心了。”
珍迪在病房外拿著剛剛去營養師那邊取來的餐盤過來,看見剛剛忙完回來的卓晏北後便輕聲對他著。
卓晏北當然知道蘇好性子,她該清醒的時候的確是會很清醒,但經過這麼長時間以來的精身折磨,他隻是擔心她會一時間迷惘,也會因為心軟而開始後悔自己當初進入丹尼斯家族去做臥底的事情,如果一個人開始懷疑自己的工作懷疑自己的初衷和目標方向,那是很可怕的。
但是珍迪的沒錯,蘇好的意識很清楚,又挺過了這一劫,她應該又長大了很多。
卓晏北對珍迪點零頭,手已經握在病房門的旋轉把手上,目光透過門上不大的玻璃窗看見裏麵的一幕,瞬間放開了手,沒有打開門走進去。
珍迪看見卓晏北眼神中的變化,下意識的也忙到門前透過門上的窗向裏看了眼,頓時驚慌道:“suela是不是需要嗎啡和海洛因……”
卓晏北眉目清沉,示意珍迪別出聲,不要讓蘇好聽見,珍迪點點頭,卻還是一臉擔憂的向裏看。
隻見蘇好像一尊石化的雕像般靠在牆上,一直低著頭以頭抵牆的姿勢很久都沒有變過,她的手指在牆壁上用力的扣緊,本就已經因為暴瘦了許久而看起來瘦的可憐的手指這會兒因為用力而骨節泛白,但是她卻一聲不吭的隻是一味的低著頭靠在牆邊,像是將全身所有的力氣都積攢在了頭部,用力的將腦袋頂在牆壁上,一動也不動。
“她很難受……moken,我們進去幫幫她……”珍迪心疼的放下手中的餐盤。
結果剛要去打開病房的門,卓晏北卻抬起手攔住了她,他沒有話,隻給了她一個別進去的眼神。
“可是moken。”珍迪聲:“我曾經在fbi的緝毒辦公室裏工作過半年,親眼看見過那些人間煉獄,有太多的人被毒品折磨的寧可自殺也無法繼續忍受那種痛苦,suela現在的身體狀況這麼不好,她會熬不住的啊!”
卓晏北看著病房裏那個因為悄悄的隱忍而導致手指關節幾乎都有些突起的蘇好,眉宇緊皺,卻仍然接著想要進去的珍迪:“等她真正熬不住的時候,會自己開口出來,既然她不希望我們看見她這種狼狽的一麵,我們就當沒有看見。”
珍迪看著蘇好那痛苦的靠在牆上的樣子,心疼的紅了眼睛:“可是……可是她這樣……”
“她一直很反感毒品這種東西,現在的一切對她來已經足夠快要擊潰她所有秉持的驕傲,珍迪,真正會催毀她的不是傷痛和身心的折磨,而是現在,我們走進去,她才會崩潰。”
卓晏產的聲音很輕,很靜,仿佛隻是一個局外人,仿佛事不關己,仿佛病房裏那個在忍受痛苦折磨的女人與他無關。
可珍迪知道,卓晏北壓抑在平靜下的極度隱忍,是多麼尖銳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