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微揚了一下腦袋，努力將眼淚都憋回去。
“念念，饒過她這一次吧。”
“婉婉！”
顧思念眉頭緊緊皺起來，“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你要我繼續留著這個禍害？你腦子是不是秀逗掉了？”
而餘曼曼，在終於聽到秦詩婉鬆口了的那一瞬間，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又往秦詩婉這邊走了一把，拉著秦詩婉的胳膊，又哭又笑：“婉婉，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會不念舊情，我就知道……我——對啊，我們是好閨蜜，我們——”
“我跟你不是什麼好閨蜜。”秦詩婉屏了屏呼吸，並沒有看餘曼曼，她擦了一下眼淚，聲音還略微有一點點顫抖，“從你跟顧思源合起夥來算計我的那一瞬間，我們就已經不是閨蜜了，不是麼？”
“婉婉，你……你別這樣……”
“那要我怎麼樣呢？”秦詩婉冷笑了一聲，“今天，我讓顧思念放過你，並不代表我原諒了你，而是幾年前，你也曾經真心待過我，無論現在，或者以後怎麼樣，曾經的人情，我算是還了你了。”
“……”
“我們兩清。”秦詩婉轉過來，擦幹了眼淚，冷冷的看著餘曼曼，眸子裏似乎有種不可撼動的堅毅，“從今以後，如果你再敢對我有什麼別的心思，餘曼曼，你可別怪我不客氣。”
“我，不會了，不會了婉婉。”
“到那個時候，我不管你是去非洲還是去菲律賓，我都不會管，你自己做的孽，總要自己償還。”
秦詩婉說罷，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
她的步子有點沉重。
說到底，她還是個太過心軟的人呢。
今天，就算是還了曾經餘曼曼的人情吧。
她抬起腳，上了樓，有點淡淡的笑了一下。
微微勾起的唇角，帶了一絲絲的無奈。
客廳裏，看著秦詩婉這樣魂不守舍的上了樓，顧思念氣的臉色沉沉的，像是壓了一片黑壓壓的烏雲。
他知道，秦詩婉的性子向來如此，刀子嘴豆腐心就算了，她還是個十分念舊情的人。
而且，她向來不喜歡欠別人什麼。
她就是這樣，無論別人對她如何，無論她有多恨，可是，她就是沒有辦法徹底狠下心來。
她還是太過善良了。
可是，他不就是喜歡她的善良麼？
顧思念瞪了餘曼曼一眼：“我老婆說了，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是……是……”餘曼曼用力的點著頭，這一刻，她倒仿佛完全不顧著自己的形象和麵子了，隻要能不去非洲，她就有種從地獄走了一遭又回到了人間的感覺，“我再也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她嘴裏一邊喃喃的說著，一邊又趕緊搖頭。
今天，她臉也不要了，尊嚴也不要了，連她最恨的人都乞求過了，她還有什麼好端著的！
餘曼曼咬咬牙，眼淚像是決堤了一般，連視線也給全都模糊了。
“婉婉願意放過你，那是她心軟。”顧思念輕聲道，“你滾吧，別讓我再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