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瀚猶豫再三,最後聯係了孟已然,她是唯一可以讓陳辭在振作起來的希望了。
他請求孟已然見他一麵。
孟已然雖然很意外,但是她還答應了,很久不見,她一眼就認出了陳浩瀚,似乎是蒼老了許多。
“孟已然,真謝謝你能過來。”
“其實我也不是很想過來,您也用不著假惺惺的感謝,有什麼話就直接吧,不要浪費時間。”
陳浩瀚:“那我就開門見山了,求你和陳辭在見一麵吧,幫我勸勸他。”
“很抱歉,這個我可能不能答應你了,因為我和陳辭在已經好不相往來了。”
“我實在是沒有其他的辦法了,這孩子誰的話都聽不進去,我不能看著他現在做不了手術,放任自己墮落下去。”
“做不了手術?”孟已然很是震驚,她雖然不知道陳辭在有多麼的厲害,可是他知道陳辭在曾經是孟衡晨手術的主刀醫生,是最年輕的專家。
“前幾他給一個骨癌晚期的孩子做手術,手術之中,他完全不能集中注意力,尤其是他聽不了手術室內儀器的報警聲,他每次聽到那個聲音,腦子裏就會想到孟衡晨的手術。”
她感受到了陳浩瀚的焦灼,這就是一個父親的心情吧。
“如果他過不了這一關,他的醫生生涯也就毀了。拿不了手術刀的陳辭在也就不是陳辭在了,他的人生也就毀掉了。”
“這個不是應該去看心理醫生嗎?”孟已然還是想不明白她能幫上什麼忙。
“我聯係過他的老師,Bainily他在美國的時候已經接受了三個月的心理治療。他這次回來是得到心理醫生的許可的,可是好像並沒有什麼療效,他還是會恐懼,會害怕,甚至都不敢拿手術刀。”
“我在美國的時候已經告訴他,我不怪他也不恨他了,晨晨更是如此。。”
“也許他心底裏並不認為你是真的原諒他,所以他在自己的圍城裏走不出來。”陳浩瀚把姿態擺得很低,“七年前是我的錯,那時候陳辭在因為你想放棄留學,是我不忍心看他為了一個女人斷送自己的前途。是我自己背著他找到你的,也是我騙你是他拋棄你的。這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都是我作的孽。也許這就是我們的報應吧,就像你的,我們的現世報來了,晨晨,辭在,每一個都是我的報應。”
“那這件事和黎柘遇有什麼關係?”
陳浩瀚放大了瞳孔:“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情和他有關係的。”
“顏夢嵐告訴我的。”
“他是我十二年前的一個病人,我欠了他一條人命。”陳浩瀚把這其中千絲萬縷的關係一一的講給了孟已然聽。
孟已然不知不覺便紅了眼睛,眼眶中的淚珠沸騰的跳起舞來。
原來他自己一個人背負著這麼沉重的傷痛,十二年來他是怎麼過來的。
“陳院長,我已經原諒陳辭在了,不論是七年前還是現在。”孟已然,“你放心,我會見他的。”
“謝謝你,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