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辭在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還有你對晨晨做的一切,我的是真心話。”她沒有睜眼睛,可是她知道陳辭在一直在看著自己,“我一直都知道是你委托唐得言照顧我的,也一直都知道你的自責和愧疚。”
“……”
“陳辭在你知道嗎?剛從美國回來的時候,我每都會夢見晨晨。我以為他會恨我把他生下來,恨我沒有好好愛他,恨我給他那麼多的痛苦,可是他並沒櫻他在夢裏告訴我,他現在很快樂,他很開心我讓他最後的時光裏擁有了爸爸,他他喜歡他的爸爸。”
“……”
“有時候我們總會給自己建一堵牆,畫地為牢,然後上一把枷鎖。我們不走出去,別人也進不來。可是你知道嗎?有些痛苦隻有自己是在念念不忘的折磨著自己,晨晨的事情不是你的錯,我們任何人都沒有錯。你要相信,你對於晨晨來,隻有幸福,沒有怨恨,對於現在的我也是如此。”
陳辭在的眼睛頓時有了光芒,像被剛點亮的星光,澄澈而溫柔。
他始終不敢相信,反複確認:“你的是真的嗎?”
這段時間以來,每一個遇見陳辭在的人都會對他,你沒有錯,你已經做了自己能做的了,你不要自責,沒有人會怪你。
這裏的每一個人包括他自己,也包括孟已然。
可是他還是不肯放過自己,因為他感覺不到真心,他能感受到的隻有孟已然從頭至尾的恨和晨晨的沒有出來的遺憾。
“當然是真的。”孟已然問他,“你想看看晨晨嗎?也許他會告訴你他的答案。”
陳辭在問:“我可以嗎?”
“為什麼不可以?你是他的爸爸啊,他會很開心你去的。”
孟衡晨安葬在了山上的一處公墓那,墓碑上的照片是孟衡晨生前笑得最開心的一張照片。
陳辭在記得這張照片是他給孟衡晨拍的,是孟衡晨第一次叫他爸爸那拍的。
墓碑下麵擺著一張全家福,應該算是全家福吧,這張全家福也是他手機裏的那張,是晨晨手術前抓拍的。
陳辭在看著這一切又是哭又是笑的,跪了下去,一時間不知道該些什麼。
“晨晨,爸爸來看你了,你是不是很開心?”孟已然感受了一會兒對陳辭在,“你聽到了嗎?晨晨他很開心。”
“晨晨,爸爸對不起你,爸爸對不起你。”陳辭在捶胸頓足,把積攢的委屈終於全都爆發出來了。
陳辭在坐在那裏哭了很長時間,直到哭的眼淚都流不出來了,就看著碑上的照片發呆,一句話也不。
陳辭在頂著夕陽站了起來:“孟已然謝謝你。”
“咱們走吧。”孟已然看不清楚他的臉,但是她能感受到一切事情都在慢慢變好。
“是陳浩瀚告訴你的吧。”
“……”
“我無法做手術的事情。”
“嗯。”
“孟已然,謝謝你讓我原諒自己。”
“因為我知道寬恕自己是最難的事情。”
“那以後我們……”
孟已然斬釘截鐵的:“還是陌生人。”
可以輕而易舉的原諒別人給自己帶來的傷害,可始終都無法原諒自己的過錯。
因為我們不能阻擋別饒行為,可是自己的偏執卻是罪不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