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斐爾,你如果又是來當客的,那就不用費口舌了。我們認識這麼長時間了,你也應該了解我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會聽進去的。”
“我知道你心裏恨黎柘遇,我今也沒想著再當你們的客,你們不累我都累了。”顏斐爾一秒變臉,把眼淚收了進去,“有水嗎?我從醫院來的急,要渴死了。”
“喝什麼?可樂還是果汁?”
“純淨水就行了。”
“給。”她從冰箱裏拿出來一瓶水,還是黎柘遇買來的,他最喜歡的品牌。
“我聽唐得言你病了,按照你懶得程度,我知道你肯定是能拖就拖,一拖再拖。”顏斐爾把包裏的一些常用藥一股腦倒了出來,“正好我這兩去了醫院,就給你帶了些藥。你要是再不接電話,我可能就要報警了。”
“那個是什麼?”她指著那個上麵寫著“黎柘遇”名字的一遝紙。
也不知道顏斐爾是有意還是無心把黎柘遇的檢查報告放進了包裏。
“沒什麼,拿錯了,拿錯了。”
這欲蓋彌彰的動作,讓孟已然更加好奇,想一探究竟。
“你剛剛從醫院裏過來,這兩你怎麼了?”
“沒什麼?感冒發熱咳嗽流鼻涕的,毛病。”
“你毛病,為什麼會做那麼多的檢查,為什麼是黎柘遇的名字?”
“好吧,不是我,是黎柘遇。”她抓著孟已然的手,一臉沉重的:“他心髒病複發了,醫生很嚴重。”
“怎麼可能?他當年不是做了心髒移植手術嗎?”
“他是做了手術,可是心髒移植手術並不是免死金牌。陳院長,就是現在做這個手術的病人存活率也隻有十年到十五年。他的手術是十三年前做的,那時候的醫療條件都不是很發達,也許還會有什麼隱患。今年是他手術的第十三年,他能活到今也是很不容易了。”顏斐爾看著孟已然的臉色漸漸變的蒼白,繼續添油加醋,“你見過一個大男人每晚上因為疼痛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樣子嗎?因為不能打麻藥針,他就得忍著,一個一米八七的男人疼的縮成一團,有時候疼的喘不上氣。”
顏斐爾著著就入戲了,她擦了一下幫助她發揮的眼淚:“這幾我眼看著他瘦的像個掃帚一樣,就剩個大腦袋了。孟已然,如果你可憐他,就大發慈悲看他一眼吧,不是有句話叫做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嗎?”
“他會死嗎?”
“當然了,我可憐的哥哥才剛剛三十歲,就要撒手人寰了。”
孟已然看著顏斐爾哭越哭的酣暢淋漓越覺得是在表演,她送開顏斐爾的手:“顏斐爾,如果他死了,我會給他上香的。”
她把病例本往桌子上一放:“你看你看,你就是不信我,也不能不相信醫生的話吧?你自己考慮一下吧,也許是最後一麵了,不要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了。”
顏斐爾離開了,她的手機還在保持著通話的狀態,她收一收剛剛的情緒,對著電話裏的人大笑道:“怎麼樣?”
電話裏的聲音聽不出來是誇獎還是嘲諷:“你不去那個奧斯卡金人都可惜了。”
“看來我以後要被辭退了,還可以混一混演藝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