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黎柘遇告訴顏斐爾陳辭在自殺的。
他能想到顏斐爾聽到這個消息時的驚恐,悲痛,又或者是不能接受以及不願意接受。
可是這些都沒有,她很平靜,比麵前的咖啡還要平靜。
他知道這種平靜,叫做心如死灰。
“我早就料到了。”顏斐爾呆滯了許久,終於緩緩開口,“其實他也早就給我打過預防針了。”
這預防針算什麼?算是為她著想嗎?
她笑著,可是笑著笑著就哭了。
黎柘遇拿起紙巾擦了擦她的眼淚:“一切都會過去的。”
其實他心裏想的是——孟已然現在也許就是這個樣子,又哭又笑,情不自已。
“一切都會過去的。”他又喃喃自語了一遍,這一次他是對自己的,也是對孟已然的。
顏斐爾止住了哭泣,終於抬起來頭“對啊,一切都會過去的。”
完之後似乎一切都歸於平靜了。
黎柘遇:“我下周要訂婚了。”
他也像她一樣,很平靜,心如止水。
“與楚沐晴。”顏斐爾盯著他,她的聲音聽上去甚是冰涼,沒有疑問,也沒有一絲的意外,“日子過得真快啊。”
也對,她既能早知陳辭在寧願自殺也不要拖累孟已然,又怎會猜不出黎柘遇要娶楚沐晴呢?
黎柘遇沒有話,眼睛卻看向了別處。
“孟已然真的那麼好嗎?值得你們這樣做?”這句話,顏斐爾也問過陳辭在,在監獄裏。
那,風和日麗。
顏斐爾看著陳辭在的模樣,心就像在砧板上被一刀一刀的切割,就這樣紅了眼眶,麵對著如茨陳辭在,她講出了心中所有的怨恨與歉疚。
顏斐爾質問他:“為什麼一直不見過?”
她很生氣,這並不是她第一次來,可是每一次都被拒絕了。
“一個殺人犯有什麼好看的?”他自嘲一笑。
“可是我想看。”
“看到了吧,我現在這樣子是不是很難看?”陳辭在看著顏斐爾僵硬的表情,打趣一番自己。
看著他拉拉垮垮的一副模樣,滿目心酸,卻還是一笑:“很帥氣。”
“那是當然,畢竟爺的顏值還是很能吊打的。”
陳辭在盡量把話題變得輕鬆一些,可是顏斐爾似乎沒有想要給他這個機會。
“陳辭在,對不起。”
陳辭在有些雲裏霧裏。
“我本來是可以阻止這一切的,可是我沒櫻”
“這是誰都想不到的。”
“其實我早就知道楚沐晴對孟已然的報複,我還與她達成了一致,我沒有告訴黎柘遇,我沒有告訴你,是我的自私,是我害了大家。”
“顏斐爾,你沒有錯。”
“對不起。”
“顏斐爾,你記著,你沒有錯,沒有人規定你一定要告訴我或者黎柘遇,所以你不要自責,我不希望唯一快樂的你都活在陰影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了解你,你沒有錯。”
陳辭在的眼神真摯而誠懇,沒有一絲責怪的意思,顏斐爾突然感覺到了滿足,從未有過的滿足。
“陳辭在,你愛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