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婉發現了,自己真是走到哪,都能碰到不想看到的人。
祁葉天突然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正在等著楚甜的到來。
她們倆個今天約好了,要一起吃頓飯。
然而楚甜沒等到,不想見的人卻忽然竄了出來。
她挑眉,看著他好似很急的樣子,絲毫不掩飾自己厭煩看到他的情緒:“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眼角鋒利,裏邊是洞察一切的光:“你又跟蹤我了?”
祁葉天有些難堪,為時婉一眼就看清了自己的把戲。隻是表現出來的,還是鎮定自若的樣子:“小婉,我有話跟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時婉就輕飄飄打斷了他:“小婉也是你叫的?”
她紅唇輕勾,坐在原位上下巴揚起,眼睛裏邊折射的情緒,是好笑:“這個稱呼,你最好給我忘了。從今以後,我也不想再聽到你提起。”
嫌惡流過眼底,是徹徹底底的覺得自己被侮辱的感覺。
祁葉天被她這樣明顯看不上的態度弄得一愣,近而心頭便焚了怒火:“時婉,你前兩天不是還跟我回憶曾經在一起的日子。”
“怎麼才過去了兩天,就翻臉不認人了。你是這麼讓人看不起的人嗎,啊?”
時婉覺得好笑,所以就莞爾了嘴角的弧度:“你把前兩天那叫‘回憶曾經’?”
她搖了搖頭,眼睛裏是一派為眼前這個男人可惜的憐憫:“祁葉天,你沒事吧。如果我理解的不錯,夏曉純不是應該對你挺好的嗎?怎麼你會這麼缺愛呢?”
她緊盯著他,輕聲細語問:“是不是哪怕我叫你‘滾’,你都能理解成那是‘愛的鞭策’?”
她雙手交叉撐住自己的下巴,修長白皙的十指彎曲成一個美好的弧度,神情囂張。
祁葉天:“……”
“時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抱著一絲,此行能達成自己所願的期待。
“我來找你,是因為純純要找人害你,所以我來提醒你一而已。”
夏曉純?
時婉輕嗤一聲,絲毫不以為意:“她難道還沒被人打夠嗎?聽說臉都被毀了呢。看到那麼一張臉,你還愛的起來嗎?”
又像是恍然大悟:“哦對了,你愛的又不是她的人,毀不毀容有什麼關係呢?”眼波流轉,是嘲弄的神色。
“時婉!”祁葉天真的是忍無可忍。
想當年,他看上時婉,除了她是時家唯一的千金之外,還因為她這個性子。
得理不饒人,輸理照舊不饒人。
她像是一朵漂漂亮亮就開在天地間的花,迎風招展,不吝惜將自己的美展露與世間。
並且美得自信,美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曾經這些都是她吸引自己的原因,然而現在世情一轉,等到她把這樣的態度用到自己身上的時候,祁葉天才知道有多難以忍受。
那樣的,仿佛自己是碗壞掉的隔夜飯一樣的眼神,讓他無論如何都受不了。
胸膛起伏,他死死盯著時婉,感覺每一次呼吸,吐出來的都是自己喉管裏的鬱氣:“時婉,我真的是想好好跟你說說話。”
“這次跑來提醒你提防純純,也是違背了她的意思。我都選擇背叛她了,難道你還不明白是為什麼嗎?”
時婉收了手,揪了旁邊花瓶裏鮮豔欲滴的玫瑰花瓣一片,她回答說:“明白啊。”
然後在祁葉天一瞬間亮起來的眼睛中看過去,嘴角是諷刺的弧度:“因為夏曉純派來要傷害我的人,就是你不是嗎?”
“時婉你……”祁葉天愣住。
“行了。”時婉有些不耐煩的揮揮手,把那玫瑰花扔進水杯裏,看著它漂浮在最上邊,為一杯平淡無奇的清水,帶去如同意外之喜的嬌豔。
她笑,不達眼底的模樣:“我說你啊,還以為我是五年前被你耍的團團轉的時婉?一而再再而三跑來我這兒表情是沒用的。”
“該還的錢,你是確實要還的。容我提醒你一下,離三月之期,你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
輕抿唇,笑意是清淺的,張揚的:“聽清楚了嗎?”
雙拳緊握,祁葉天陰沉的眸子看著時婉:“你真的,不打算給我一次機會?”
“啊?”時婉覺得好笑:“你有什麼資格讓我給你機會?祁葉天,你不會連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吧?”
輕微動作著關上了包廂的門,祁葉天一步一步往時婉的方向靠近:“既然這樣,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時婉看著他的動作,眼眸深處浮現出深深的鄙夷。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她不以為意對上祁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