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時少對我意味的是什麼?”收起嘲弄,收起刻意,時婉沉下臉,看著唐斯韞。
被犀利填充的瞳孔,幽深到複刻了狼的神韻。
“唐斯韞,你真的知道時少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抱歉。”唐斯韞說,平靜的眸子淡漠空遠:“但時少也是我的孩子。讓我放任他作為一個單親家庭的孩子,我做不到。”
“那我就給你能做到的機會。”從沙發上站起身,時婉動手開始脫自己的外套。
眼眸微縮,唐斯韞聲線壓下去了兩分:“你做什麼?”被他極力壓製,不至於聽起來太過明顯。
時婉動作沒停,看著他的模樣,勾了勾嘴角,雙眼流露了嫵媚,她嗓音輕柔:“怕什麼呀,你還比不得我一個女人?”
唐斯韞看著她一顆顆解開自己的衣扣,暗沉著眸子,裏邊掩藏一層濃鬱的幽靜,不再說話。
與此同時,一輛低調奢華的勞斯萊斯,平滑輕緩的停在了唐氏大廈的樓下。
大廈裏的人員認出來裏邊坐的人是誰,忙匆匆迎上去,弓著身早早候在了門口處。
車內司機回頭,看著坐在後位上,閉目養神的老人,聲音放輕著說了一聲:“老爺,我們到了。”
那老人依言睜開了眼睛。混濁沉靜的目光,裏邊裝滿了對於生活的智慧。若是仔細看的話,能看到掩藏在平靜下的那份銳利,那是經由歲月沉澱的饋贈。
在這世上,尤為珍貴。
老人看起來六七十歲的年紀,身體還算硬朗,兩鬢發白,皺紋盤踞腦門的位置,麵上皮膚稍有鬆弛。卻唯有麵部神情,堅毅到讓大多數年輕的人都汗顏的地步。
“老爺。”司機小心說道:“出門之前老夫人千叮嚀萬囑咐了,讓您千萬別跟小少爺動氣。您今天可一定要收著點自己的脾氣。”
老人聽了這話,把眼睛一瞪說道:“憑什麼我得收斂?他小子才多大,怎麼不知道讓讓我這個外公?”
司機無奈:“小少爺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您這次要提那件事,他本來就不愛聽。您脾氣要是再爆一點,還想不想以後抱小小徒孫了?”
絞盡腦汁規勸道:“可千萬不能任性,要好好說。”
“……知道了。”老人無可奈何的應。
要不是為了寶貝徒孫,這次非讓那小子給自己道歉不成。
這五年裏,他竟然一次都沒有來看過自己這兩個老家夥,還得自己親自過來。
一想到這裏,史老爺子就覺得自己心塞的不行。
司機怎麼能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動,老爺這麼多年過去了,越來越像是一個小孩。
這今天要不是為了徒孫的事,怕是還拉不下臉來唐氏集團這一趟。
“老爺,下車吧。”
司機繞過去打開了史老爺子那邊的車門,跟接待的門童一起躬身請老爺子下車。
前台覺得自己今天的運氣真的是沒誰了,不光剛剛接待了一個讓董秘書都聳然動容的美女,現在更是連難得一見的史老爺子,都從自己麵前走過去了。
下班回去路上得去買張彩票。她在心裏暗暗發誓。
“唐董。”董秘書急急忙忙推開唐斯韞的辦公室,剛要說些什麼,然而看到裏邊的情形,頓時什麼話語都說不出口了。
“出去!”唐斯韞回頭看了他一眼,嗓音清淡道。
雖然沒什麼內容,可是董秘書一句話都不敢說,回身又退出去了。
趁著他分神的功夫,時婉手上猛地一掙,直接掙開唐斯韞的鉗製,然後整個人往後退了兩步。蓄力,起跳,對著唐斯韞的腹部就踹過去。
雙手交叉格擋住,唐斯韞看著時婉一刻不停的動作,眼眸暗沉了兩分。
他沒想到時婉說的,給自己放任時少的機會,竟然就是跟她打一架。
輸了,他就永遠都不能再提任何讓時少認祖歸宗的話來。甚至連前幾天說好的探視權,時婉都要一並收回去。
這樣明目張膽的挑釁,唐斯韞收到過不少。往常的事例中,他也總能直接讓對方連後果的機會都不會有。
然而這會兒自己麵對的是時婉。
瞳孔微縮,眼睛裏裝了時婉明媚笑著湊上來的樣子,唐斯韞動作慢了兩分。
那張嫵媚動人的臉湊近,時婉雙手直接纏上唐斯韞的脖子,整個人如同一條吸附力十足的美女蛇,轉眼間就牢牢的把唐斯韞給纏了個住。
“唐先生。”她嬌笑著縮小跟唐斯韞的距離,雙唇吐氣如蘭,然而在快要接近的時候,卻驀然變換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