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到沒有一點溫度的語調。
夏曉純盯著唐斯韞那張鋪陳了一片怒意的臉,良久收回手,屈辱垂眸,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爹地。”時少著急,衝唐斯韞張開了手臂,“抱我下來。”
唐斯韞眼眸一閃,回頭看時少,良久問了一句:“你叫我什麼?”
“爹地。”吐氣如蘭,時婉湊到他耳邊,輕柔又挑逗的重複了一遍。
身體一僵,唐斯韞愣在當下。
趁著這個空檔從他手裏鑽出來,時婉把時少抱下了桌:“去吃飯了。”
似真似假看了唐斯韞一眼,眼角眉梢都是惡作劇得逞的狡黠模樣。
直到兩個人消失在會議室門口,唐斯韞看著自己依舊伸出去的手,良久,眼眸深處劃過一抹清淺的笑意。
轉身一手插兜,他跟在了時婉跟時少之後。
“喬總。”
下班回家,喬慕斯從辦公室走到公司門口的時間,收到了無數句的招呼。
一一點頭示意,忽然想起了什麼,叫住了剛越過他的人:“劉助理。”
反應很大身子抖了一下,劉助理緩慢回頭對上喬慕斯:“喬總,你有什麼吩咐。”
“我們之前一直都在討論的那個計劃書,我已經做好了。明天時婉上班的時候,你記得第一時間拿給她看。”
“好,好的。”劉助理應聲,小心翼翼抬頭看了他一眼,“喬總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他的表現很不同尋常,喬慕斯審視他的表現,不動聲色微沉了眸子:“沒事了,下班吧。”
“好的,喬總再見。”幾乎是落荒而逃,劉助理離開了喬慕斯的身邊。
深深蹙起眉頭,喬慕斯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默默在心裏記了一筆。
出門,卻不想有完全不想看見的人就等在門口。
“慕斯,”那女人看到他滿臉笑意,興致衝衝就迎了上來,“下班了嗎?我可以請你吃個飯嗎?”
喬慕斯腳步沒有停留,直接越過她往車庫的方向走:“抱歉,我沒有下班後立馬吃晚飯的習慣。”
“沒關係,我可以等。”那女人不依不饒,再次鍥而不舍的跟了上來,“我們可以等到你平常吃晚飯的時候了,再去餐廳。”
“你到底想幹什麼?”喬慕斯停下腳步,偏頭看著她,麵上帶著一層的不解,“我應該說過,我對你沒興趣,對整個木家,都沒有興趣。”
“你別這麼說啊。”女人有些尷尬,抬手順了順自己的頭發,“那到底是你的本家,就算你這麼多年沒在木家生長,可那裏,到底有你的父親姐妹,不是嗎?”
“你是覺得,”喬慕斯看著她,眼眸不帶任何一點溫度,“憑著這點微不足道的血脈,就可以道德綁架到我嗎?”
“慕斯。”女人有些被他的言辭給嚇到,“你……”
喬慕斯卻不再做任何的停留:“回去告訴木家那些人,我跟他們沒關係,別總一個勁往上來湊,我看著膈應。”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女人咬緊了下唇,半晌沒說出一句話來。
“慕斯,你拒絕我,是因為楚甜嗎?”
腳步微頓,喬慕斯微回過頭來:“你說什麼?”
“上次你帶楚甜回家參加宴會,是不是就說明,你已經跟她在一起了?”女人緊跑兩步停在他的身邊。
抬起的臉上,是明顯的焦急:“慕斯,你可千萬不能被楚甜給騙了,她有多荒唐,整個西城區就沒有人不知道的。”
“你回國時間短,她是覺得能騙到你,所以才扒著你不放。可是她那樣的女人,不值得你真誠相待。”
審視著她臉上的迫不及待,喬慕斯眼眸裏劃過一抹沉思:“你不是要吃飯嗎,走吧。”他說。
女人一愣,繼而喜色漫上臉頰:“你願意跟我吃飯了嗎?”
“上車。”拿鑰匙開了車門,喬慕斯言簡意賅,沒有多餘的語言。
女人忙興衝衝的上了副駕駛座。
夏曉純憋著一肚子氣回到夏家,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她那難得在家的母親。
抱著薩摩,低著頭認真給它剃毛的動作,真是又溫柔又美好。
夏曉純看了半天,忽然就自嘲的笑了一聲,走上前語帶刺道:“把狗養成了女兒,您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呢。”
張楚可抬頭看了她一眼,照舊溫和的眉眼:“回來了。趕緊進屋去洗洗,身上都有味道了。”
柔柔弱弱的,說出讓夏曉純最為受不了的話。
瞪大眼睛,夏曉純死死盯著麵前的女人,胸膛劇烈起伏了好幾下,到底轉開眼走開了去:“我果然,這個家裏最討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