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有些抓狂起來。
為何她在夫君即將當上皇帝的時候,想的卻是飛鳥與便便。
簡直就是大煞風景!
……
陳望書回到陳府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陳老夫人的屋子裏坐滿了人,卻是靜悄悄地,沒有一個人說話。
麻將桌上的麻將,散亂的擺在那裏,陳望書眼尖,一下子就瞧出來了,這又是一吃三的局。
“阿娘,我在襄陽城的時候,同扈國公,還有皮軍師,可是誇下了海口,說阿娘你燉的湯,是天底下最好喝的湯。他們可饞得不行了。”
“雖然有扈國公府,但是他同皮軍師,都是同將士們同吃同住。那軍中的夥夫,哪裏有功夫慢火燉湯,就是胡亂煮煮了事。”
陳望書說著,一把挽住了李氏的手。
李氏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然後猛的站了起身,將那帕子,扔在了陳清諫的腦袋上。
“望書,長歌他……你三叔真的把長歌從臨安城中帶了出去……”
她說著,紅著眼睛,認真的看向了陳望書,“那我兒,他葬在哪裏?”
陳望書輕歎了口氣,“沒有錯。三叔同張大人,從宮中帶出的那個孩子,就是易了容的長歌。阿弟他葬在了一個有山有水的好地方。”
“如今應該已經轉世投胎,尋了一個好人家,他知曉阿娘日日偷偷替他求神拜佛,這輩子,定是會健康平安的。”
李氏再也繃不住,抱著陳望書嚎啕大哭起來。
陳望書拍了拍李氏的背,端起一邊的茶盞,喝了一口。
坐在上頭的陳老夫人,歎了口氣,拿著拐杖,在地上跺了跺,“事到如今,你還回來做什麼?這種關鍵時刻,你應該陪伴在顏玦身邊才是。
這滿臨安城,不知道有多少貴女,想要爬上他的榻。
你那麼聰明,應該能猜到,當年是我抱了長歌,叫你阿爹送進宮中去的。”
“後來的事情,也沒有能夠瞞得住我。你小弟的事情,的確是我同你阿爹做得不對。但是家國天下,世家能夠延綿,自是不可能隻顧著小義,不顧大義。”
“每個人站的立場不同,選擇自然也是不同。且不說,先帝對我們有知遇之恩,於陳家而已,這是一個事關百年興旺的抉擇。”
“長歌長於陳家,同你阿娘亦是有血脈親緣。我陳家乃是先帝心腹,在新朝自然出不了頭。若是長歌能成大業,那可保我陳家三代富貴。若是再來一次,我們還是會這樣選擇。”
陳老夫人說著,看了看坐在她下手的陳清諫,又歎了口氣,“事到如今,顏玦不日將要登基。你若是要將陳家所有人,都下大獄。祖母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成王敗寇,都是應得的。”
“隻是三房的人,並不知情,且你三叔,一直都是站在顏玦那邊的。若是你能夠賣祖母一個薄麵,給我陳家留下一條根,那也不枉費你祖父,養育你一場。”
陳望書擺了擺手,“祖母,事到如今,你還同我耍心眼呢?顏玦若是想要阿爹死,今日我便不會同他一道兒回來。雖然他如今氣鼓鼓的,像是被人惹惱了的河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