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內,排起了一排排的蠟燭。亮堂堂的大殿,兩人的身影,清晰。雪妃一襲白衣,在大殿間穿梭,和那白紗融為一體。
一室通明,她無所遁形。隻有尋著最短的路徑,向著封帝走去。她在經過雪站立的地方之時,不由得頓了一下。這個人……他的長相隻一眼就難忘。他不是一直跟著冷傾月,怎麼會在這裏?
心下不由得一緊,又往前了幾步之後她福身。“見過陛下,不知陛下找臣妾何事?”許久沒有聽見回應,她微微抬起了臉。隻一眼,她身形晃了一晃。
“愛妃,怎麼了?”封帝把玩著手中的杯盞,收回了注視她的目光,微微測過了頭看著一側的雪。他一頭白發如雪,泛著光。
放眼望去,這裏不知道什麼時候點了那麼多蠟燭。他又側頭看著身邊的內侍。“這麼多蠟燭,你點的?”
“回陛下,雪大人說這裏太暗,他看不清楚,感覺難受。”
聞言,封帝站起了身。雪妃側開了身,不料封帝卻隻是在她眼前停下。“這麼晚了要你來。有一事相求。”
“陛下有什麼事,盡管吩咐。”雪妃抬起了衣袖,輕輕的咳嗽著。雪雙手環胸,注視著她。羸弱的樣子,我見猶憐。
“雪妃可會跳舞?”
“跳舞?”雪妃一頭霧水,隻呆呆看了看封帝又看了看雪。袖子遮住了她的半張臉,看不清她是什麼表情,雪也無心去猜。隻是遞了一個眼神給身邊的內侍。那內侍掉頭就走。
“對,就是跳舞,雪說看你的身段,一定很會跳。”
雪妃默然望著雪。她不知道他為何那麼說,隻是她不會跳舞是人盡皆知的事。“回陛下,臣妾不會。從小開始,一直體弱多病,走路都走不穩,怎求翩躚起舞?不知雪大人,從何看出臣妾會舞?”
“隻看你的腰,隻看你走路的姿態。無不像是扶風踏雲。我想雪妃的舞,定是翩若驚鴻。”
雪妃委婉開口,“雪大人盛讚,隻是我確確實實不會。倒是琴能修生養性,便學了些。卻著實不堪入目。”
看著兩人你來我往,措辭斟酌,甚為宮闈。封帝有些聽不下去了,出聲打斷。“朕相信,雪不會看錯的。愛妃不必過謙。若是可以的話就一支舞如何?”
雪妃一時之間整個人搖搖欲墜。心裏一百個不願,卻無可奈何。“不知陛下要臣妾跳什麼舞?”
“朕以為……”封帝猶豫著看了一眼雪。雪挑眉,“不知我是否有幸和雪妃共舞一曲?”
事已至此,她全盤接受才是最好的選擇。這麼一想,雪妃微微頷首,“不知能不能跟上大人,請多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