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花開幾度 146(1 / 2)

青色的紗簾,薄如蟬翼。才入春沒幾日,居然就已經換上了新的紗窗,大抵是這宮裏的人都沒什麼事好擔心。成日裏琢磨著打發時間。

這樣也好,挺幹淨的。按著她坐好,蹲在了她腳邊。傾月剛想抬腿,卻見他依偎在她的膝上。他緩緩合上眼,纖長的睫毛落下受傷的剪影。他就像一個孩子,摟著她,在她的懷裏。他很安靜很安靜。原本就白皙的臉,此時此刻愈加的蒼白。興許是忙碌了一整夜,傾月覺得很疲乏。隻是撐著,沒有閉上眼。

“你知不知道昨兒個晚上,我真害怕你出事。想過了一萬個可能。卻沒有想到他已經知道是金雲寺。我找了一整夜,才知道……我真怕你出事。”他呢喃著,突然睜開了眼。那灰色的眸子,一如既往。也終於盛滿了她要的愛。

微微起身,仰頭吻住了她的唇。

她隻輕輕呢喃了一聲,緩緩閉上了眼。當鬆開了她的唇,才愕然發覺,她已經睡著。抱著她起身,尋了一處地方,讓她安穩地躺好。見她轉過身沉沉睡下,睡顏安穩。

猶自在睡夢中,卻緊緊拽著他的手,不願放開。摟著她入懷。看著她睡了才一會兒。下人尋來的時候已經是整一個時辰之後。封帝自是困在了禦書房。那邊廂冷相要來覲見。玉寒隻吩咐人在一旁站著。有什麼話一句也別落下。

冷相自外頭走了進來。沒得一眼就看見了楚玉琮。心下就覺得不對,再進裏頭一些。居然看見了一直在七爺邊上俯視的老人家李叔。前幾日還有些交往,今日裏在這裏一見。心下裏更是詫異。

隻以為是玉寒和傾月兩人都在,便細細忱奪了片刻,隻說自己突敢不適,稍候再來。一旁的宮女隻道是陛下已經宣了。冷相這廂不得不做了最壞的打算。走進了禦書房內。

封帝自在地看著書,將冷相進來了,抬眼看了他一眼。“起身吧,尋一張椅子坐著。有什麼話,慢慢坐著,怎麼樣?”

“謝陛下隆恩。”冷相流了一身的冷汗,支支吾吾了許久,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封帝鑒於那些人都不是自己的人。哪裏敢說些什麼。讓冷相進來,也不過是多扯一個人下水。這盤棋,他是棋差一招了。可沒道理讓冷相身處事外。誰讓他出的點子,逼得傾月要魚死網破。更加還有他那個不成器的七弟,居然全心全意隻為他的王妃謀劃。也不知道是著了什麼魔。

還真是小看了冷相的閨女。居然能讓他蟄伏了這麼久的七弟都迫不及待地要為她沒了命才甘心。就算是背上了那背君的罵名也不怕了。更不怕過幾日他的千軍萬馬。他是打定了主意非要逼宮。

他倒是能耐。將他這帝王軟禁得一點痕跡都不外露。讓人看著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卻不經意地就要掀起一場大風浪。封帝抓起了狼毫小小心地描畫著。冷相坐著喝茶。

就這樣僵持了許久。傾月和玉寒攜手進來的時候。冷相站起了身。

知道兩人都沒說什麼話。這會子進來了,冷相站起身說是要走。玉寒留在禦書房內。倒是傾月跟了冷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