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佳沒理他,心想你又不知趙西迪號碼,你騙誰呢?可等她真聽到他叫趙西迪的名字,才急了,過來抓他手裏的電話,邊搶邊說:“你咋有他電話?你甭給他打!你打了也沒用。”
魯建剛不讓她搶到手,仍舊衝裏麵喊:“趙西迪快點來,不然就晚了,祺佳再做流產危險!”掛了電話有些得意地說道:“我咋有畫家電話,告訴你,誰的電話我搞不到呀?與你有關的人的電話號碼我都有。”
祺佳收拾著東西從趙西迪家出來後,她無處可去,快過年了,她若回家一說這個事情,她家這年一準沒法過了,想到這裏,祺佳便打車來到一家遠離市區的賓館,她把自己安頓下來,想同趙西迪分手這事還是春節後再同父母說吧。這些天,她白天照常上班,晚上則回到賓館休息,她給母親的錯覺是,她一直在趙西迪家過夜。月經過去快十天了,她以為是這些天精神因素導致的月經不正常,也沒在意,可是昨天她卻開始了胃腸反應,這下她就著慌了,買了試紙一測,陽性,不相信,今天又來醫院查,結果真是懷孕了。
做掉!祺佳在婦產科門口坐了差不多一小時,最後決定做掉這個不該來的孩子,然後便進屋同醫生說,她要做流產。醫生看她一眼,知道這又是一個未婚先孕,便教訓道:“既然時機不成熟,那就小心著點,流來流去,還不是自己遭罪呀。”
祺佳躺在冰涼的產床上,大夫在下麵準備著手術的器具,祺佳聽著叮叮咣咣一陣金屬的聲音,不禁打寒戰,索性閉上眼睛,兩行淚水便從眼角淌了下來……
魯建剛在婦產科門口不住地往走廊裏張望,他急得抓耳撓腮的,心想,趙西迪,你倒是快點啊!
與此同時,趙西迪正好趕到電梯口,但兩部電梯都是人滿為患,他無暇等下去,便返身上了樓梯,一步兩層地往上跑,等他氣喘籲籲趕到婦產科門口的時候,已不見了祺佳的身影。趙西迪傻了,一個大個男人攔住他說:“畫家啊,快進去,祺佳剛剛進去,快攔住她,她不能再做流產了啊,再做就危險了啊。”
聽了這話,趙西迪來不及細想,就往手術室衝。
“你幹什麼呢,這是婦產科,你咋進來了呢,出去出去!”門口護士極力阻攔,趙西迪哪裏聽得進,橫著脖了衝裏麵喊:“大夫,等一等!”
在保安趕來之前,趙西迪終於衝進了手術室,他望著孤零零躺在手術床上的祺佳,眼窩濕了。趙西迪跑過去,俯下身子,含淚說道:“佳佳,回家,回家哦!”
站一邊全副武裝的大夫滿臉狐疑,這啥事呢,真是莫名其妙!
趙西迪扶著祺佳走出了手術室,在門口,魯建剛送上笑臉,“祺佳,沒事吧?”
祺佳沒說話,趙西迪卻伸出了右手,魯建剛把手伸出去,趙西迪握住,道:“謝謝!”
“不謝。”魯建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望著趙西迪和祺佳相扶的背影,魯建剛的眼睛也酸了。
“天使”湊過來,指著前麵兩人:“這鬧哪出哇?”
魯建剛掃她一眼說:“你小毛孩子,不懂的。”
“天使”嘴一噘,不高興道:“誰說我不懂的,我都二十三了。”
魯建剛急忙附和:“懂懂懂,小姑奶奶,快,進去吧,挨到咱了。”
除夕夜,儲紅兵一家三口開著車來到四惠,因為小許回老家了,就臨時又把小劉調查到了這邊,小楓找了飯盒,給小劉帶了幾個菜過來。
小劉正在看春節聯歡晚會,一見老板一家子來了,便忙站起來,小楓把菜一一擺到桌上,儲紅兵又拿了瓶酒道:“來,今晚我們一起過年。”
小劉很激動,忙說:“我一個人還值當你們開車過來,我看看電視就睡了。”
紅兵說:“那可不行,我知道一個人在外過年的滋味,不好受。”
小楓也說:“快坐下,嚐嚐我的手藝。”
四個人便坐下吃起來。
白爛漫屋。白爛漫正一個人呆呆地望著外麵燃起的煙花,哦,過年了。
崔花枝來電話了:“漫漫,開始了吧?”
臘月二十七那天,白爛漫就告訴她媽,她已經隨著紅兵來到山東老家了,過完年她再同紅兵回河南。
“噢,菜剛擺好,這就要開始了。”白爛漫盡力讓聲音聽起來快樂。
“噢,好,我們這邊也開始了,我跟你爸也要開始吃年夜飯了,漫呀,紅兵在吧?”
“噢,他去廚房端菜了,要不要叫他聽電話啊?”說著,白爛漫便衝外扯著嗓子喊了幾聲“紅兵”,回頭又對手機說,“媽,他正在廚房裏忙著呢,回頭再說吧。”
“好,讓他忙吧。漫呀,你婆婆在跟前吧,你把電話給她,我跟親家母說句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