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花看他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一根紫金針,好奇道:“你會紮針?”
江小江點頭,捏著針在火上來回烤了幾遍:“學過一點,剛紮進去的時候可能會有點疼,不過用不多久就見效了,你忍忍。”
棗花咬著泛白的唇瓣,猶豫了一會兒才點點頭。
見棗花答應,江小江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把她腳上的鞋襪脫掉,又按了按,仔細診斷了一會兒,這才開始專注的施針。
棗花一開始還能感覺到有點疼,但慢慢的,隨著江小江的施針,疼痛不見了,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腳丫一直蔓延到小腿。
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十幾分鍾。
江小江拔出最後一下,又從自己的竹簍裏找出幾株活血化瘀的草藥,摘下葉子放在嘴裏咀嚼成泥敷到棗花的腳腕上,才站起來擦擦汗道:“好了嫂子。”
“謝謝你,小江兄弟。”棗花嚐試著捏了捏腳腕,果然比剛才好了不少。
烤了這一會兒的火,江小江身上的衣服已經幹了。
“嫂子,把這個換上吧。”上山時江小江怕下雨,故意披了一件外套。
他本身就是男的,加上火邊烤了這麼一會兒外套已經幹透了,江小江脫下來遞給棗花。
男人獨有的雄性荷爾蒙氣息從麵前的衣服上傳到鼻尖,棗花動了動手指,不知怎麼的臉越發燙了起來,她猶豫了片刻,本來不打算接,但自己衣服還沒有一點要幹的跡象,棗花躊躇再三還是接了過來。
“小江,你這是怎麼弄的?”棗花忽然皺眉。
江小江知道棗花嫂說的是自己肩上的刀疤,笑笑搖頭:“我出去看看雨停了沒有。”
說完便朝洞外走去。
棗花望著江小江健碩的背影,又看了看懷裏的外套,心裏不由得一熱。
這三年,村子裏的人沒少在背後傳江小江的事,都說他當時出事是在外邊學壞了,總之都說他不好。她本身就是個死了男人的寡婦,所以江小江回來,她一直都不敢主動說話,怕村子裏會傳風言風語。
再加上想起江小江坐過牢,棗花心裏對他更是有些害怕。
此時抱著江小江的衣服,棗花不由得對自己誤會過江小江羞愧到臉紅,如果江小江真是壞人,那他也不會救自己,更不可能把衣服留下讓自己換。
山裏的雨來的快去的也快,剛才下的大,轉眼就停了。
江小江折返回來時沒直接進來,站在洞口喊了一聲:“雨停了,我們下山吧。”
棗花已經換好了衣服,把自己淋濕的衣服塞進豬草筐裏道:“好。”
因為剛才下過雨,山裏的路並不好走,江小江背著棗花亦步亦趨的從後山下來,快到村口時才把棗花放下:“到了,我扶你回去吧。”
“不、不用了。你快回去吧,我自己能走。”棗花臉通紅,一雙烏黑的眼睛裏閃過絲絲的驚慌與羞澀,把自己的大辮子甩到背後,彎腰撈起地上的豬草筐,慌忙一瘸一拐的往家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