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失了本性的暮夢憐她與燕王說了那一番話之後,就回了屋中坐著。
她如同一尊石像,冷冷地坐在鏡子前。
父親命人送了信來,徹底斷了她的後路。
她不可能再留在燕王府了。
曾經鄙視嫌棄的人,如今便是再珍惜,也珍惜不回來了。
可她不好過,誰也別想好過。
拚著這股勁去鬧,除了心存一絲絲希望之外,也想叫那些人惡心一場。
挑撥燕王與東方翊,她知道一定會成功。
暮夢憐料定東方翊不會把酒館的事情告知燕王,不管調查如何,他們曾私下見麵,也瞞著了他,燕王一定會生氣。
燕王平時看著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可其實,他心眼很小。
而東方翊看似隨和,但是其實他最講究原則,燕王會因為恨意而一直糾纏刁難,終究會觸及東方翊的底線。
暮夢憐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漸漸地揚起了一絲笑,“翊哥哥,隻要你們兄弟不來往了,他便妨礙不了我們。”
她伸手撫摸鏡子,笑容逐漸放大,竟至如癡如醉。
呂輕禾回到燕王府,便把打聽到的事情,如實告知了燕王。
燕王聽了之後,隻是沉默不說話。
呂輕禾拉椅子過來坐下,“你在意這事嗎?”
“不應該在意嗎?”燕王反問。
呂輕禾道:“你隻能在意秦王沒有告訴你此事,根據調查,在酒館裏,秦王發了很大的脾氣,可見他真的是被暮夢憐指使人騙過去的,不跟你說這事,也是考慮你的感受,難道巴巴地來跟你說,你王妃私下邀約他出去見麵嗎?”
燕王抬頭看著呂輕禾,“本王對你好嗎?”
呂輕禾一怔,這哪跟哪啊?
“本王對你好嗎?”燕王再問。
“算不錯的。”呂輕禾斟酌了一下用詞,其實她想說,你對我一點都不好!
燕王卻很有自知之明,“我對你一點都不好,從你入門,本王便沒怎麼搭理過你,你和暮夢憐吵架那一次,本王還偏幫了她,可這一次,你拚命護著本王,本王很感激。”
“說這些做什麼?”呂輕禾不自然地道:“同一屋簷下,不必算得這麼清楚,雖然說你對我沒有太好,可也沒壞到哪裏去。”
“是嗎?”燕王衝她笑了一下。
“你笑什麼啊?跟你說秦王的事情呢,她就是挑撥離間,你別上當啊。”呂輕禾急了。
“我不會上當,”燕王靜靜地道,“那晚我與五哥一同入宮,我親眼看到他是怎麼護著我的,甚至杠著我跪在禦書房,他差點沒累死過去,還因我挨了板子
那天,我和五哥之間一起長大的點點滴滴,都一一湧上我的心頭,怎會因暮夢憐說幾句,我便誤會五哥?”
呂輕禾吃驚地看著他,“那你還叫我去酒館調查?”
“想證實我心中猜想啊。”燕王道。
“猜想什麼?”
燕王眸子一閃,“我猜測那天她提出和離之後,便去找五哥,殊不知五哥拒絕了她,破滅了她的幻想之後,她不得已地選擇留在燕王府,所以才會有自盡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