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木從自己懷裏拿出一個東西,遞給九璃,九璃翻身下馬,從他的手裏接過那個東西。瞳孔一縮,看著譚木。
“你知不知道,把這虎符給我的後果。這就代表你要與你父親對抗,你的父親,不會原諒你的。”
“我給你這虎符,你就可以調遣這些軍隊,他們隻認虎符不認君王,所以你大可放心。我這樣做,不是對抗我的父親,而是對抗這個王朝。我所希望的,是你能創造一個太平盛世!還百姓一個天下太平。”
“那你呢?軍師說你身上有他下的毒,我已派人去找軍師藏起來的解藥,應該能找到。到時候,你要和我一起回皇城嗎?像湘見說的那樣,你會是一個很好的臣子。”
譚木低下頭笑了笑,看著自己手裏那把沾滿鮮血的劍,
“不用了。不必費力去找什麼解藥。我也不需要。我能幫你的,隻有到這兒了,接下來能否成功,就看你自己了。”
九璃握著手裏炙熱的虎符,
“可是你要是沒有解藥不久以後你就會死的!湘見那麼拚命就是為了讓我們兩個能一起活,她相信我能解你身上之毒所以才選擇自己……所以你怎麼能辜負她的一切?”
譚木望著他軍營的方向,
“她說什麼我都隨她,可唯獨這一件事,我難以答應。難道她不知,她若離去,那麼世間再無讓我留戀的東西。所以,這世間於我而言已經不重要了,生與死,也都已經不重要了。我讓她等了三年,現在,該輪到我了。不然,我怕她一個人,會害怕。她最怕黑了……”
譚木拖著手裏的劍往軍營走去,九璃看著他落寞的背影,手裏的虎符在發燙。我明白了,湘見,我會做一個很好的君王,不會讓你的死,成為枉然。
譚木走了幾步停了一會兒,又接著走了。看著譚木漸漸遠去的背影,九璃耳邊傳來一句話,
“告訴我爹,我死了。最後,希望你能放我爹一馬,饒他一命,說我對不起他。”
九璃重新踏上馬背,往另一個方向駛去。那裏,有千萬大軍等他指揮,那裏又千萬百姓等他帶來光明!
譚木拖著劍走回軍營,走進自己的帳篷裏。看到被安然的放在床上的湘見。她的身體已經冰冷,譚木在她身邊坐下,把劍放在一邊。看著她毫無血色的臉,伸手輕輕的觸碰她。
“見兒,這些年你也累壞了了吧。強行壓製著自己心裏的情感,獨自承受著來自於我的誤會,努力的活下來就是為了呆在我身邊。而我,怎能如此愚鈍?我明知你對我的情感,卻還是因為你的一封信,幾句話,想要與你恩斷情絕。”
“我居然沒有看出來你的一點異常。你說,如果當時,我發現了你的異常,你現在會不會就不是躺在這裏了?而是與我們一起,並肩站在戰場。一起看九璃創下的太平盛世?”
譚木的眼睛濕潤了,他收回自己的手,從懷裏拿出那封湘見寫給他的信。看著紙封上湘見熟悉的字體。譚木心裏不禁一痛,想來,她的字還是他教的,他最先教她的,就是怎樣寫譚木這兩個字。因為她說她想要學,譚木便教給了她。
譚木看著信封上漂亮的字體,笑了笑。緩緩地打開信封那裏麵的信紙拿出。誰知道,在多少個不眠的夜晚,湘見執筆寫下的,都是他的名字。一頁,兩頁,三頁……直到她睡著,仿佛隻有寫著他的名字,她才能安心,他的名字不知道被她寫了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