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她猛地抬頭,暗夜裏,雙眸亮的不可思議,裏麵卻盛滿了怒氣。
周延琛唇角抿成一條直線,越過她的肩膀,按亮了牆壁上的壁燈開關。
燈光迸入眼底,陌西染眯了眼,伸手推開他。
“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你在房間為什麼不開燈!你以為自己演恐怖片呢!我要是被你嚇死了,你能負責嗎!”
一連串的話,就跟機關槍一樣“突突突”。
周延琛凝著她瓷白的小臉,突然勾起嘴角。
冷戰中,她可是惜字如金。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更是可以做到一言不發。
以前總是嫌棄她聒噪,這隻不過兩天沒聽她說這麼多話,自己居然,有點想念。
“你笑毛線!”
陌西染蹙眉,越過他大步走向浴室。
“砰!”一聲摔上門,她開了水龍頭,開始洗手。
每根手指都搓到,洗手液就用了小半瓶。
可是那血腥味就好像陰魂不散一般。
“啊!”低呼一聲,她看向鏡子裏的自己。
臉色蒼白如紙,眼底泛起紅色血絲。
怎麼跟女鬼一樣!
從浴室出來,周延琛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拿了換洗衣服進浴室,匆匆衝了個澡就出來了。
頭發半濕,她走向衣櫃,從裏麵拿出被子和枕頭。
榻榻米,這都多久沒睡過了。
回頭,就見那個小女人窩在榻榻米上。
周延琛鳳眸陰沉,閃爍著火。
要睡榻榻米是不是?
好啊,那就睡個夠!
這女人,就不能太慣著她!
走向大床,周延琛躺下來,關掉床頭燈。
……
醫院。
病床上,衛晴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替身?
她竟然是替身嗎?
耳邊仿佛還回蕩著周延惜今天輕描淡寫的一番話。
“你知道自己長得很像一個人嗎?”
“什麼?”
“那個人算是阿琛心口的朱砂吧,因為放不下,所以變成了疤。你以為自己可以和阿琛走到一起嗎?誰會喜歡自己的疤痕,更何況這疤痕還是複製品?”
“周夫人,說實話,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您……”
“衛小姐,我說你是聰明人,你就一定懂。疤痕總有不痛不癢的那一天。現在阿琛對你,不過是想要心裏的一點寄托而已。”
她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死死握緊被角,有溫熱的液體從眼角落下。
隻是,周延惜以為,這樣自己就會放棄嗎?
不,尊嚴對她這種人來說,早就是可有可無的東西了。
替身?她非要把替身活成主人!
……
某棟別墅內。
“人呢?”
“在房間。”
“還是不肯說?”
“是。”
“嗬!沒關係。”
門推開,有人走進來。
蘭少堂抬起頭,眸色一暗。
“你到底想幹什麼?”
“蘭先生,你明知故問不是?”
來人低笑,拉了把椅子坐在蘭少堂對麵。
他的手裏拿著一份黃色的檔案袋,一下一下,用檔案袋拍著大腿。
“蘭先生,你猜怎麼著?我前幾天找人做了個鑒定,得到了一個有趣的結果,你想不想知道?”
蘭少堂臉色大變,沒有被劉海兒遮住的另一隻眼睛閃爍陰厲的光芒。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聽不懂啊?”來人低笑,慢慢打開檔案袋,“那就用看的吧,我相信蘭先生不會連字都看不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