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手指握拳放在唇邊輕咳一聲，男人開口：“那個，我……”
“直接說名字就好。”女老師提醒。
“我叫周延琛。”
“燕子老師好！”
周延琛話落，小朋友們已經喊道。
額上三條黑線，他臉色鐵青。
女老師忍笑，接著說：“那麼接下來，就讓，呃，燕子老師帶著大家做遊戲吧。”
說完，她低聲對周延琛說：“那麼，周老師，就交給你了。”
“你怎麼在這兒？”
身邊鬧哄哄的一團亂，周延琛窩著身子坐在小椅子上，接受身邊人的質問。
萌包子蹙著小眉頭，小下巴昂著，像個小老頭一樣。
周延琛動了動不舒服的姿勢，笑著問：“你不高興嗎？”
萌包子聞言，搖搖頭：“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好像很高興。”
周延琛說：“能和你多點相處，我當然高興。”
萌包子被周延琛的甜言蜜語弄得有點害羞，就在周延琛以為順利拿下的時候，又聽他說：“你還是不要這麼高興了。”
“為什麼？”
萌包子學著大人們一樣聳聳肩，就在這時，隻聽一道撕心裂肺的哭聲傳來。
周延琛一驚，朝哭聲的來源看去。
“燕子老師，小康尿褲子了！”身邊的小朋友指著大哭的小男孩，告狀。
周延琛：“……”
萌包子幽幽的聲音傳來：“你要給他換褲子。”
抱起尿褲子的小康，周延琛忍著味道，把他的小褲子扒下來。
後悔莫及。
他這個決定，是錯的吧？
小康在周延琛手裏輕微掙紮，有些不好意思，小身子板一抽一抽的。
周延琛隨意安撫了兩句，可他麵容冰冷，安撫的話，聽上去也是沒有溫度。
這樣嚴肅的老師，把小康嚇得不敢說話。
好不容易給他換了幹淨的褲子，周延琛兩指撚著“炸彈”，臉有點綠。
這個，不會讓他來清洗吧？
“燕子老師，洗手池在那邊。”
以為他找不到洗褲子的地方，有好心的小盆友給他提醒。
周延琛咬牙，招手叫來兒子。
“真的嗎？”
他的意思是問，真的要他來洗嗎？
其實，每個班都有三個保育員阿姨，一個負責小朋友們吃飯，一個負責小朋友們睡覺，還有一個就是負責處理這些問題，給小朋友們洗衣服褲褲的。
不過，萌包子小鳳眸一閃，點頭：“真的。”
他那麼鄭重其事的樣子，目光還有點同情。
周延琛徹底崩潰了。
麵前一個白色的盆子，裏麵放著小康的褲子。
現在，他是要把自己的手和混了尿液的水放在一起嗎？
他做不到啊。
“你還不洗嗎？”萌包子仰著頭，天真的問。
周延琛低頭看他一眼，開口：“我還沒有給你洗過褲子。”
他的意思就是，想要把珍貴的第一次留給自己兒子。
這樣說，會不會讓兒子很感動。
但很顯然，萌包子並不喜歡這句話。
他撇嘴，鄙夷的說：“我從不尿褲子。”
那意思很明確：你不要侮辱我。
周延琛苦笑，隻得認命的把手伸進盆子裏。
那一天，絕對是周延琛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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