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沒有?”蹙眉望向他,白井城牽扯了怒意,“沒有,這麼晚,她打電話給我,讓我來接你?沒有,你這麼晚了,和她在一起?還是在酒吧?”

“嗬!”嗤笑一聲,周延琛吐出一口渾濁的氣,放下手臂,“我要是和她糾纏,就會讓她送我回去,或者,不回去。”

鳳眸側過來,凝向白井城,“而不是給你打電話。”

白井城漠然。

周延琛捏捏眉心,酒精麻痹著神經,可以讓他暫時忽略一些事情,一些不願意麵對的事情。

白井城和他兄弟這麼久,要說陌西染最了解他,那他也不會比陌西染差到哪兒去。

畢竟,曾經還有過那麼一段荒唐。

“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

“沒事?沒事你會這麼晚不回家?沒事,你這麼晚了還在喝酒,還把自己喝的這麼醉?”

周延琛是個自控的人,甚至可以說,自控的變態。

放任自己喝醉的情況,屈指可數。

不是喜,那就是有事。

“嗬!”又笑了一聲,這一次不是嗤笑,有那麼點苦笑的意思。

伸手,拍了拍白井城的手臂,“井城,送我回去吧。”

白井城擰眉,看他並不打算說的樣子。

彎身下了車,另一邊,周延琛也推開車門下來,步履搖晃著。

他等著他走到身邊,將車子鎖了,手機揣進他口袋裏。

單手扶著他,走向自己的車子。

周延琛坐上車,報了一個陌生的地址。

白井城頓時了然,他們應該是從周家搬出來了。

一路沉默,開車將他送回。

車子停在樓下,周延琛閉著眼睛,雙手交疊在身前,靠在車座上。

神色疲憊,眉間深鎖。

等了一會兒,白井城叫他:“延琛,到了。”

一聲,沒有反應。

他又叫了一聲,“延琛,到了。”

周延琛睜開鳳眸,有一瞬迷茫,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

白井城先下了車,準備送他上去。

他自己推開車門,擋開白井城朝自己伸出的手。

“不用了,你回去吧,我自己上去。”

看他走進公寓樓,白井城靠在車邊,點燃了一支煙。

火星在指尖閃爍不定,他抬頭望著夜空,吐出煙圈。

一根煙吸完,這才轉身上了車。

……

“去哪兒了?”

壁燈亮起,同時一道男聲傳來,清冷冽然。

傅錦眠腳步一頓,往沙發上望去。

傅錦琛端坐在上麵,麵前放著一杯已經涼卻的茶。

輕歎,她抬步走過去,並沒打算坐下來。

“哥,你還沒睡?”

傅錦琛眸子一抬,臉上表情陰沉,“我問你,去哪兒了?”

煩躁的耙了耙頭發,傅錦眠說:“去酒吧了,可以了嗎?拜托,哥,我不是小孩子了,不用給我來宵禁吧?我在美國時候,徹夜不歸,你也不管我啊。”

“錦眠。”

隻是叫了她的名字,就成功讓傅錦眠噤聲。

咬住下唇,她直覺她哥可能發現了什麼。

而下一秒,她哥說的話,也證明了她的直覺。

“你去找周延琛了?”

一怔,她蹙眉,“你跟蹤我?!”

傅錦琛冷笑,“那還犯不著。酒吧的話,周延琛去買醉了?”

“你別告訴蔣先生!”傅錦眠低吼,揪著頭發,“別告訴蔣先生!”

“錦眠,你對周延琛還不死心嗎?”

“與這個無關。”咬唇,她低聲說,“我隻是覺得蔣先生這麼做,太缺德了!變態一樣!”

“嗬!那我們呢?”傅錦琛伸手,握住傅錦眠的手臂,強迫她抬頭看著自己,“那我們作為幫凶呢?我們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