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走的時候,她忍不住回想著剛才周韞涼的那個問題。

她擔心他了嗎?

那天晚上掛斷韓季的電話,她幫許譽拿睡衣,結果拿了自己的。

刷牙的時候還把牙膏擠在了許譽的牙刷上,洗完臉出來抹乳液結果抹了粉底,去廚房倒水卻端著空杯子走出來……

她擔心了嗎?

最後許父許母具都一臉菜色,相互攙扶著從自助餐廳裏出來。

單一茜接收到服務生輕蔑的眼神,皺皺眉,也沒多計較。

“叔叔,阿姨,你們在這邊等一下。”

讓兩人等著,單一茜到旁邊的藥店買了一盒健胃消食片。

看見她手裏的藥,許父許母麵露尷尬。

可肚子實在撐得難受,他們也就顧不上尷尬,拆開吃了。

回到家裏,許父許母雙雙攤在沙發上,單一茜拿了手機進臥室,給許譽打電話。

現在擺在麵前的問題是,訂好的酒店怎麼辦?誰去住?

這事她沒法跟許父許母說,得讓許譽來說。

打了三個,許譽都不接。

單一茜正煩躁,這時臥室門又被推開。

是許父。

最重要的是,他沒敲門!

如果她是在裏麵換衣服怎麼辦!

哪有進別人臥室不敲門的!

單一茜的火一下子就竄起來,說話口氣也有點衝了:“您有什麼事!”

許父愣了一下,也滿臉不高興。

可能是在小輩麵前被類似吼了一句,讓他丟了麵子。

“哦,你阿姨讓我進來問你,給許譽打電話了嗎?他什麼時候回來?還有,給我們找床被子、褥子什麼的,我和你阿姨在客廳打地鋪。”

“許譽不接電話。”單一茜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

客廳裏,許母看她出來,問:“一茜,你給許譽打電話沒?”

“打了,他不接。”單一茜說,“叔叔,阿姨,其實我幫你們訂了酒店。那邊環境不錯,地方也寬敞,休息的也好。你看你們?”

單一茜話落,許母的臉色馬上變了。

“一茜啊,你這是趕我們啊?”

單一茜:“……”

“我知道我和你叔叔過來給你們添麻煩了。但我們也是擔心兒子,你說我兒子遇上這麼個事,我們做父母的……”

許母說著,委屈的開始哭。

許父嘴上嚷嚷著“你哭什麼!丟不丟人!”,看向單一茜的眼神裏,卻分明都是責備。

還是她的錯了?

是是是,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

怒極反笑,單一茜真的覺得滿心疲憊。

可能是自己從小就沒有和父母相處的經驗吧,她真的對眼前的情況無能為力。

她很累,非常累。

她現在隻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睡一覺,什麼都不想的睡一覺。

呼出一口氣,單一茜淡聲道:“阿姨,您誤會了,我沒有那個意思,我隻是……算了,您和叔叔在這邊休息吧,我去酒店。”

說完,她走向門口。

打開大門,她聽見許母的聲音:“你看看!你看看這是什麼事啊!這什麼兒媳婦啊!”

“你少說一句吧!忍忍得了!”這句是許父說的。

忍?

到底是誰在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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