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滿意,他總是想著她,無時不刻的想著她,她有什麼好想的。

不滿意的,都是關於她。

對視,單一茜看不懂Z言此刻眼睛裏麵的複雜。

Z言別開頭,忽然轉身就走。

單一茜一愣,身體先於意識,已經追了上去。

“江言!”

她攔在他麵前,張開手臂,皺著眉頭,氣急了,叫他的名字。

然後,就在她叫出他名字的時候,他眼睛裏麵,仿佛終年不化的積雪,就這樣,融化了。

刹那間,春華降臨。

她愣了一下,不解。

Z言唇角勾起,這回的笑容,真切,真誠。

“你……”舔了下唇,單一茜真有點瘋掉,“你到底想怎樣?”

Z言說道:“我不想怎樣。”

“……”

“這裏,就這樣吧。”

“啊?”

原諒單一茜,她真的跟不上他思維的跳躍,直接在他話落的時候,愣在原地。

一秒天堂,一秒地獄。

她確定,他在耍她。

表情凝重了,單一茜低頭輕笑,轉身就走。

這回,換她走了。

Z言眨巴眼睛,一個箭步追上去,握住她的手臂,“單一茜!”

單一茜甩開他,瞪著他,“耍我好玩嗎?”

“我沒耍你。”

“沒耍我?一會兒全盤否定我的企劃案,一會兒又說可以。一會兒說場地布置全部重來,一會兒又說就這樣。江言,你到底想怎樣!”

Z言薄唇抿的緊緊的,雙手也在身側握緊,全身更是肉眼看上去的緊繃著,似乎有萬千的情緒在胸腔裏翻湧著。

單一茜看著他,甚至產生一種錯覺。

他會不會被她氣到,想要把她打一頓啊?

終於,他呼出一口渾濁的氣,別開頭,咬牙吐字:“你什麼都不懂!”

這幾個字,組合成這樣一句話。

說實話,他說完之後,單一茜確確實實的,不懂。

真不懂。

讓她怎麼去懂?

他明明什麼都沒說明啊。

他是合作對象,是合作對象。

他很重要,非常重要。

他是大神,畫壇大神。

在心裏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單一茜恢複冷靜自持,淡聲開口:“Z言先生,那麼,就是說場地這樣布置是可以的?對嗎?”

Z言先生?

Z言的眉頭又皺起來。

怎麼又變回Z言先生了?

剛才,她分明叫他江言了。

難道說,一定要把她惹怒了,在她氣急之下,才能那樣叫他嗎?

眉頭皺的比剛才更緊,Z言不悅的看著她。

單一茜也不說話,回看著他。

好吧。

她就是要看看,他到底想怎樣。

就這樣對視很久,Z言自嘲一笑,“對,就這樣。”

“很好,謝謝。”

她說完,轉身就走。

Z言一驚,再次攔住她,“你去哪兒?”

單一茜笑了下,說:“回家啊,還能去哪兒?現在已經晚上8點了。”

Z言突然問:“你吃飯了嗎?”

“還沒,我打算回家吃……”

“我也沒吃。”

眨巴眼睛,單一茜忍了忍,沒忍住,笑了。

Z言蹙眉,“你笑什麼?”

單一茜憋住笑,擺擺手,“沒笑什麼,沒什麼。”

輕咳一聲,她問:“那,要一起吃飯嗎?”

Z言耳尖微紅,很小聲,而且很別扭,很勉強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