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什麼都不知道就大放厥詞。”黎笙似乎失去了跟淩術繼續對峙的興趣，將視線移到我身上。“沒受傷吧？”
“嗯。”
我點頭，他似乎不生氣了？我還以為他會因為看到我跟淩術單獨在一起而大發雷霆。畢竟之前他說過別跟淩術獨處。
“走，我們回家吧。”
說著，黎笙便拉起我的手，轉身就要走，可我剛邁出一步，身後的淩術忽然抓住我的手腕，我詫異地回頭看他。
這種時候可不要跟我開八點檔肥皂劇的玩笑啊？
難道淩術沒看出來黎笙身份不簡單嗎？黎笙都已經想要結束對話了，可淩術怎麼卻還是一副不把事情解決就決不罷休的樣子。沒想到他這麼固執，我頓覺頭疼。
息事寧人不好嗎？你這是非要跟黎笙打一架？
如果隻是普通地打一架還好，可惜倆人的身份注定不對路，打起來不拚個你死我活才怪，這讓我怎麼幫他們收場？
我輕輕甩了幾下淩術的手，他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我連忙擠眉弄眼地跟他遞眼色，讓他趕緊鬆手，他的視線卻越過我看著黎笙，焦急之下，我幹脆小聲提醒他。
“放手，快。”
黎笙見我不動，停下腳步，臉上的笑愈加令人膽戰心驚，他真的要生氣了。
“你想怎樣？”黎笙幹脆完全轉過身，抱著雙臂，饒有興趣地看著淩術，等他給出回答。“淩遙是我的人，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吧？”
黎笙已經鬆開了我的手，但淩術卻始終沒有，我又甩不開，十分尷尬，餘光不住瞄著黎笙的眼神和表情。
“真巧，有關係。”淩術不見有表情波動的臉上忽然擠出一絲微笑。“我也是剛確定的。”
我難以相信地看著淩術，我和他能有什麼關係？我們才見過幾次麵？連話都沒說幾句，互相都幾乎不了解，能有什麼關係？非要說的話也真是老師和同校學生的關係。
“哦？什麼關係？說來聽聽。”
“淩遙是我……”淩術看了我一眼，我有些驚慌失措，非常怕他說出什麼亂七八糟詞，惹得黎笙大怒。“找了很久的妹妹。”
哈？
還以為他會搞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關係扯到我身上，沒想到他直接扣了個“妹妹”的頭銜給我？
這也太扯了，我根本沒有哥哥啊。
我小時候跟鄉下的爺爺、奶奶住在一起，身邊除了我之外幾乎沒有小孩子，而我的父母在城裏工作，除了我之外沒有其他孩子，我怎麼可能會有哥哥？
就算我們兩個都姓淩，也不能這麼瞎掰吧？別說黎笙了，隨便找個人也很難相信的。
“妹妹？”黎笙嘲諷地看著淩術。“太隨便了吧？”
你看，果然黎笙也不相信。
“既然你在淩遙身上留下了印記，就該清楚淩家多年之前還有個孩子。”淩術抓著我的手腕舉到眼前，用另一隻手捋下我的袖子，露出小臂。“我們這裏都有一塊胎記，對稱的。”
我湊過去，看到淩術跟我並排的那節小臂上，有這一塊相同的小小菱形胎記，連位置都幾乎一樣，這也太巧了。
“我就是被爺爺送給別人家的長子，擁有純陽之體的淩術。”
純陽之體……還有爺爺？
“什麼爺爺？哪個爺爺？”
提到爺爺我就想起最近的那個夢，在夢裏我真切地重新體驗了一次爺爺死去的經曆。是我害死了爺爺，如果我不是這種吸引鬼怪的體質的話，爺爺也就不會為了保護我而喪命。
“我們的爺爺。”
淩術看著我，毫不遲疑地說出了爺爺的名姓，我震驚地看著他。爺爺的名字我從未跟人提過，除了跟我一起長大的劉欣雨，身邊沒人知道的，他為什麼會知道！？
再轉頭看黎笙，他收起了笑容，若有所思地看著淩術，並未反駁。
“既然已經被送人了，為何還要回來尋找這個未曾謀麵的妹妹？”
黎笙似乎是在懷疑淩術，他也不清楚淩術的底細？
“誰說是未曾謀麵？我在被送走之前，始終跟淩遙在一起，”
等等，看淩術的外表，他應該比我大三四歲吧？我的記憶中並沒有他的存在，而我的記憶大概是從七、八歲開始的，之前的事情我已經記不清了，僅剩零星的片段，這之中並沒有什麼所謂的哥哥。
按淩術說的，那他是在自己七、八歲左右的時候被送走的？
爺爺會做出這種事嗎？將已經開始記事的孫子送給別人？這不是太沒人情味了嗎？
“是我自願離開的。”淩術似乎看出了我的疑問，自說自話地解答。“為了不傷害淩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