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拉斯維加斯。
艾龍緘默倚靠在窗前,從透明的落地窗向外望去,“賭城”拉斯維加斯的夜景盡收眼底。
賭場,夜總會,酒吧,幫派,毒品,大麻,地下黑拳,黑黃交易……五光十色的帷幕之下,滿溢著欲望與罪惡。
這裏是罪惡之都,這裏是欲望之城;有人在這裏一夜贏得盆滿缽滿,也有人在這裏輸得一文不值。
“黎叔,為什麼取消這次的比賽?”
艾龍轉過身,他的身軀並不高大,但尤為挺拔,五官立體棱角分明,看模樣頗為年輕,不超過三十歲,從麵孔很難看出這是一個常年在八角籠裏廝殺的綜合格鬥霸主。
坐在酒店房間的豪華沙發上,擁有經紀人、訓練師等多重身份的黎廷,眼神複雜地看著身前茶幾上的一張紙,眉宇之間浮現一絲憂色。
“阿龍,這次的比賽可能有貓膩。”
艾龍眉頭動了動,有些疑惑:“有什麼問題?”
黎廷拿起茶幾上的紙,上麵是一串串數字。
“這是我得到的各大博彩公司的內部資料,從目前他們準備報出的賠率來看,幾乎所有博彩巨頭都認為你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
“這是莊家愛玩的套路,博人眼球而已。”
艾龍嘴角噙著笑意,不以為然地說道。
但黎廷搖搖頭:“他們是商人,不是賭徒,不會如此冒險。”
“況且,這次挑戰你的對手是‘巴蛇’查克利。”
說到這個名字,黎廷刻意加重聲音,似乎想強調什麼。
“巴蛇?”
艾龍微眯著眼睛,眼角浮現一絲冷冽,轉瞬即逝。
“打地下黑拳的那個瘋子?”
那如同老鼠窩的地下拳場,肮髒雜亂、魚龍混雜,能出現在那裏打黑拳的人,幾乎都是不在乎生死的亡命之徒,都是機體抗擊打能力極強的打拳機器,有時候需要以命搏命才能活到最後。
黎廷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補充道:“我調查過了,他還有一個身份,是‘暴熊’雷克薩的弟弟。”
後麵的名字令艾龍眉間閃過疑惑,一種很耳熟的感覺。
黎廷看出艾龍的疑惑,繼而解釋說道:“兩年前,也是在這裏,在米高梅酒店的綜藝館,一個被你三拳KO掉的黑人,由於腦部受到的創傷比較嚴重,至今仍然躺在醫院ICU接受治療。”
黑人?
艾龍腦中閃過零星的畫麵,恍然想起來什麼。
“哦,原來是那個瞧不起黃種人的嘴炮?”
隨即,艾龍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笑容,揶揄道:“這麼說,這條小蛇是想為他哥哥報仇嘍?”
黎廷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巴蛇”查克利的意圖早已成為媒體大肆宣揚的噱頭,他自己更是揚言要血債血償。
“黎叔,龍會怕蛇嗎?”艾龍鼻間不漏痕跡地冷哼了一聲,無所謂地說道:“其實這樣最好,既然他想,那我不介意把他也送到醫院和他哥哥躺在一起,一家人最重要的不就是整整齊齊的嘛。”
如果是一年前,聽到艾龍這般囂張自大的話,黎廷還會附和地一笑,但現在他隻是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阿龍,這不隻是‘巴蛇’的問題,這次的比賽所有博彩公司都如此肯定你會輸,相信我,這裏麵肯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交易,我怕他們會耍些手段……所以,在沒有查明原因之前,就算違約,我也取消了這次比賽。”
看到一直比較沉穩內斂的黎廷表情罕見出現急躁的情緒,艾龍意識到可能事情的確超出了某種限度,思考了片刻,雙手一攤調侃道:“好吧,反正黎叔你已經取消的比賽,現在說什麼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