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內疚 (二)(1 / 2)

他們來的有些早,嶽俏舞看到父親的墓碑前麵很幹淨,跪下來,把手中的一束黃菊敬獻在父親的像片下麵,掏出一盒雪茄,打開金色的盒子,從裏麵抽出一支,慢慢放在兩片唇瓣中間,又從口袋裏掏出一支打火機,“啪”的打開,一絲藍色的火苗忽地竄上來,嶽俏舞迎著火苗,開始猛烈地吸起來,煙頭的火星一閃一閃,嶽俏舞的眼睛裏霎時被嗆出兩行淚來,看到有煙線出來,她把它放在嶽世明的墓前。

站在身後的呂伯飛照樣放了一束黃菊在墓碑下,站直了身子,看著嶽俏舞的舉動,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這個時候,也許沉默對於嶽俏舞來說,是一種再好不過的支持。

時間一分一秒地從兩人身邊溜走,嶽俏舞的思緒此刻波浪起伏,仿佛兩手抓著嶽世明的衣角,想從他的眼睛中搜尋出自己熟悉的影子,想從他的口中,聽到說你是我的孩子,親生的孩子,但她所看到的隻是一個冷冰冰的墓碑,透過墓碑,也隻看到像片上,那張嚴肅的沒有一點笑靨的麵孔。

嶽俏舞失望的轉過身來:“伯飛,我們可以走了!”

“這樣就可以了嗎?”呂伯飛小心地問嶽俏舞。

“恩!伯飛,我還能做什麼?”嶽俏舞失落地回答呂伯飛。

“我是說,嶽竹也會來的,你們可以……可以談談。”呂伯飛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要!我們沒什麼好談的。如果你不是在趕我走的話!”嶽俏舞目不轉睛的看著呂伯飛。

呂伯飛心裏說糟糕,她會錯我的意了:“俏舞……這樣……!那我們走吧。”

嶽俏舞心知這樣的問話,一定會傷到呂伯飛,但是現在,她把呂伯飛當成了唯一可以吐露心聲的人,而且,因為這些天,呂伯飛的精心照料,她有必要,也希望他是她的內心深處,能夠停下來,駐足的人,這麼一來,難免,她會把內心真實的感受傳達給他。

呂伯飛何常不明白,嶽俏舞的這些變化,他盼望的也正是這樣一個嶽俏舞,能夠真實的站在他的麵前,盡顯她的喜怒哀樂,他甚至於在她倔強的外表下,能夠看到她內心的柔軟無力,那個時時都會用他的肩膀來哭泣的小女孩,在對抗外界突如其來的變故的時候,能夠坦然麵對。

回來的路上,恰巧撞到嶽竹,嶽竹的眸子掃過兩人的身體,他的臉上顯出憤怒和怨恨:“伯飛!這是怎麼會事,我一直再找俏舞,你不知道嗎?”

“知道!可是……。”

“不要給我什麼理由,我不想聽,你在扯我的後腿?”嶽竹眼中的怒火快要衝出來了。

嶽俏舞輕輕推了一下呂伯飛:“是我不想回去,不管他的事,要怪,就怪我好了。”她的眼睛依樣緊盯著嶽竹的眼睛。

嶽竹被她的強硬的態勢所折服,他從呂伯飛身上收回了眼光,轉而投向嶽俏舞,眼光也變得溫和起來:“俏舞,跟我回家好嗎?我找了你很久,你不可以在外麵住,家裏什麼都有,你會比較自在。”

嶽俏舞拿眼觀望著遠處的風景:“不要,我喜歡和伯飛在一起,好了,我們要回去了。請你讓開。”

嶽竹聽到嶽俏舞的話,狠狠瞪了一眼呂伯飛:“俏舞,哥一個人在家,很寂寞,希望你考慮一下,回家來!”

嶽俏舞想起遺囑的事,想起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她不是嶽世明親生女兒的情景:“我知道,我會考慮的,不過可能性不大,因為我要想清楚,我不是嶽世明女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