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七十二章 厚顏無恥(1 / 2)

梅頻把刀棄於一旁,伸手扶住虞素兒,老淚縱橫:“素兒,你這是何苦?——師父雖怨你沒完成任務,但從來沒有想過真的要你死啊!”

虞素兒艱難地伸手去擦他臉上的淚:“師父,你不要再趕我走了!你……不要再讓我……孤伶伶的……一個人……好不好?”

梅頻拚命地點頭:“素兒,師父錯了,你要挺住!隻要你好好活著,師父什麼都答應你!”

虞素兒欣慰地點點頭,向著不遠處的韓振伸了伸手。

韓振遲疑了一下,終舉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虞姑娘!”

“我此生唯一憾事……”虞素兒貪婪地凝視他,幽幽道:“就是……沒能在你遇到白衣……之前……遇到你……”

“素兒!”韓振心神俱蕩。

“這聲……‘素兒’,喊得……真好聽!”虞素兒無力地笑了笑,兩行清淚斷線珠子般掉落:“韓振……你不可以……忘記……我哦!”

韓振用力地點了點頭。

虞素兒努力地揚了揚嘴角:“……師父……帶……我……回……家……吧!”

最後一個字出口,虞素兒鬆開了韓振的手,同時閉上了眼睛。

“素兒!素兒……”梅頻拚命地搖晃著她的身體:“素兒,你起來,師父帶你回家!你聽到沒有……素兒……我們回家,我們回家!”

梅頻顫顫巍巍地抱起虞素兒失魂落魄地朝著後山去了。

玉福見師父已走,在場人中再無可依仗,慌忙抱起玉貴一溜煙似的向著入口奔去。

“啊——”楊政狂喝一聲,拔出佩劍不顧一切地向著兩人攻去,招式淩利可說前所未有。所到之處,僅剩的那些士兵本就被殺得寒了膽,此時更是如草芥般紛紛倒地。玉福但覺後背心一股強大的熱流越湧越近,駭然之下竟將玉貴當了盾牌。

玉貴原隻是被嚴佳兒點了穴道,此時身受一刀,立時醒來。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楊政的劍向著自己胸口刺來,還未來得及細想就已成刀下亡魂。

隻一瞬功夫,楊政的劍在玉貴身上劃了幾十下,每一劍都中要害,看得玉福血色全無,倉惶地沒入秦府深處。

蕭雁遠遠地看著玉貴滿身血漬地倒向地麵,雖覺得他罪有應得,卻亦為玉福的自私冷血寒心到了極點。

柳白衣怕楊政闖入秦府深入驚出其它高手,忙以鐵彈丸運足功力朝著他的睡穴打去。

楊政應聲而倒。獨孤岩上前將他背起,對眾人道:“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我們快離開這是非地再說!”

小敏恨恨地道:“白便宜了玉福那廝!”

柳白衣背起柳隱若,咬牙切齒地道:“放心,他已經沒什麼活頭了!”

剛走幾步,嚴佳兒突停下來道:“你們先走吧,我還有點事要辦,稍後在金山寺會合。”

蕭雁錯鄂道:“佳姨……”

“放心!”嚴佳看出她的擔憂,拍拍她的肩膀自信地笑道:“我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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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福踉踉蹌蹌地闖入地牢中關著玉海棠的牢房中,不由分說地把坐在牢房一角沉思的玉海棠揪起,怒不可謁地道:“為什麼?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楊弘那小子到底給你吃了什麼迷魂藥?讓你居然連父母大仇都可拋之腦後?”

玉海棠望著他,雙眼含淚:“大哥,海棠沒忘!”

“你敢說自己沒忘?”玉福眼中盡是輕蔑:“沒忘你何以會愛上楊弘?何以會為了他不惜欺騙我?——你這樣做對得起父母,對得起我,對得起你二哥和三哥嗎?”

玉海棠反駁道:“我沒有對不起誰!——二哥的死根本與楊弘無關,他之所以會有今天的下場都是因為他負了嫂嫂!至於爹娘……他們從來就沒撫養過我,卻留給我一身的仇恨!我活著從來就不知道什麼是快樂、什麼又是愛!我的生活裏有的隻是算計、報複……直到今晚我決定放走楊弘的那一刻,我心裏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那好比是負重的人突然放下千斤重擔的解脫感!”

“你住口!”玉福一手握住她的脖子,粗暴地大吼道。

“不!”玉海棠斬釘截鐵地道:“你今天就是殺了我,我也要說!——大哥,我們不要再錯下去了!我們的前半生已經這麼痛苦,難道你還想我們的後半輩子還繼續這種暗無天日的日子嗎?素兒說得對,我們報複來報複去,最終報複的卻還是自己!二哥的事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過後,玉海棠臉上多了五個鮮明的手指印,玉福指著她的鼻梁罵道:“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我白養你這許多年——就憑你私放仇人之子害你三哥喪命我殺了你都不為過!”

“你說什麼?”玉海棠捂著臉,睜大眼睛望著他:“你說三哥怎麼了?”

“死了!他死了!”玉福歇斯底裏地吼叫著,像個瘋子似地比劃著手腳:“是你害死他的,你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