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甜出了瓊華樓之後,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再也受不住地坐了下來。

她剛剛穿到這具身體裏,整個人還虛弱的狠,再加上方才與二個打手的糾纏,她已經是強穹之末。

她撐著最後一口氣,倒在角落裏歇養著。

自己這具身體實在是太弱了,昨夜又被那人糾纏狠了,下半身此時酸脹得厲害,花甜艱難地盤著腿,兩手放在膝蓋上打起坐來。

上一世她精通各種內家拳法,自然也知道這些拳法裏的吸納吐氣之法,武學講究調神養精,她每日至少打坐一到二個小時。

時間一點點地從她指縫中溜走,待花甜再次睜開眼時,精神已經好上許多。

她思索了一下,決定先回蓮花村。

走到集市上,花甜大老遠便聽見李大叔在那裏吆喝的聲音,李大叔有一輛牛車,每日來返於鎮子與村郡之間,他為人厚道,價錢也合理,不少出門辦事的人,都愛坐他的車。

“甜姐兒?你怎麼會在鎮上,聽說你妹妹昨個日找了你一整天。”

李大叔看見花甜,率先打起了招呼,花甜隻是含糊地朝他點點頭,一言不發地坐上了車。

上了車之後,她才發現一件事情:她身上沒帶銀子。

“李大叔,我……我能先賒賬吧,待回去了再給路費你。”

“哎,客氣什麼,之前你嬸子老是在家裏誇讚你勤奮懂事,不就是二個銅板嘛,這一趟就當叔我送你了。”

麵對李大叔爽朗的笑,花甜抿了抿嘴,領下了李大叔這一份人情。

村裏的人大多如此,大家生活條件貧苦些,生活上有個小災小難的能幫手就盡量幫一把,李大叔一看花甜這樣子,心中也忍不住道一聲可憐孩子。

這蓮花村裏,花甜也算得上標致的一枝花,可惜的是她早早便沒了親娘,繼母又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唉……

花甜坐在車廂裏,說是車廂,實則這是李大叔搭置的很簡易的一個油布蓬,裏麵可坐六七個人,能坐上李大叔牛車的,都是附近村子裏的人,大家之間多少有些熟悉,見麵也有聊上幾句。

花甜聽著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東家長西家短的,她的目光不由轉向車廂外麵。

外麵天色漸亮,太陽正緩緩地破土而出,天邊的霞光襯得雲朵五彩斑斕,明淨毫無汙染的天空蔚藍一片……

倒是一處好風光。

牛車行駛了快二個時辰之後,總算是到了蓮花村,花甜跳下車之後,李大叔便朝她交待著。

“快些回去吧,聽說你妹妹在家裏都快急瘋了。”

花甜點點頭,又道過謝,這才一步一步朝著村裏走去。

莊家戶起得都早,花甜走到村子裏時,大多人都已經上了農田了,鄉路上的人不多,偶爾遇見,大多數目光裏帶著怪異之色瞥向她。

花甜也未理會,她朝著記憶中的青瓦磚房走去,還未到院門口,她便已經聽見一陣哭聲。

“姐,姐……你別走,你走了我怎麼辦,嗚……”

“喂,花月,是你姐自己不要臉,在外麵與野男人通奸,按照村裏的習俗,她這種人就應該被拉去浸豬籠,現在她自己不要臉跟別的男人跑了,我娘沒有去通報裏長,讓他把花甜從族譜上除名就算不錯了!”

“不,我姐才不會做這種事,一定是你們,是你們趕走了我姐,我要跟你們拚命!”

花甜凝足站在院門前,院裏的吵鬧聲音仍舊在繼續著,偶爾夾雜著幾聲女子的哭喊,那聲音絕望中帶著淒涼,仿佛這世間的光明徹底地從她身上消失殆盡一般。

花甜皺了一下眉頭,她抬起腳步入院內時,終於看見了院內的場景。

那裏,有三個女人正扭打成一團,其中一個年長些的婦人和另一個與她麵容有些相似十二三歲左右的女孩子,兩人一起撕打著一個身體瘦弱頭發枯黃一身破舊看起來更小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