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甜知道,以周景翊的實力,打一個朱文晟不在話下。
可今日還有這麼鄉鄰們看著,就算一頓動手打贏之後,也難免會落下口舌。
“朱文晟,既然你非要這麼不顧大家的臉皮,那麼今日,我便要與你好好辯上一番了!”
朱文晟冷哼,“嗬,我朱文晟行得正坐得直,更加對得起你花甜,辨就辯,誰怕誰!”
花甜眼一眯,這個朱文晟句句都扯上兩人的關係,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哎,原來花家大姑娘跟朱家的,有這一層關係呢?”
“是啊,怎麼從前從來沒聽說過?”
“這花家與朱家,兩家是鄰居呢,若要說起來,也確實像朱文晟說的那樣,是青梅竹馬呢?”
“嘖嘖,花家這丫頭心真貪啊,放著朱文晟這樣的童生不要,又去找了一個外麵的,不過,她身邊站著的這男子真俊啊!”
“對對對,太俊了,就衝著他那張臉,是我也選他。”
“切,男人長得俊有什麼用,小心是個草包枕頭,嫁過去了連飯都吃不上。我看啊,還是朱文晟好,年齡輕輕便是童生了。”
……
周圍的議論聲一陣蓋過一陣了,朱文晟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得意了。
花甜見他那樣,心中的厭惡感更深了。
“朱文晟,你說你對我好,我想問問,你到底如何對我好了?從我娘親死後,我繼母每日克扣我的吃食,我每日都是餓得肚子,你可有贈予過我吃食?入冬沒衣服穿,你可有贈予我衣物?我一雙鞋子穿了三年,補了再補,你可曾有注意到?”
“我……我一個大男人,自然不會注意到這些小細節了?”
花甜一聽,嘴角嘲諷道:“朱文晟,我看你是讀書讀傻了吧,這又怎麼會是小細節?所謂民以食為天,以衣遮身,以鞋行路,這些全都是做人最基本的需求,你不曾注意,隻因為你的眼裏,根本就看不到我所受的苦。”
朱文晟瞪眼:“花甜,就算我並沒有照顧到這些,但你也不能否認,我平日裏也有接濟過你吧?”
花甜搖頭:“朱文晟,你的接濟是每隔幾個月才有的一次糕點嗎?如若我沒記錯的話,那可是你朱家祭祖時所用的糕點吧。”
花甜的一番話說完,在場所有的村民全部都目瞪口呆地看向朱文晟。
在古代人看來,百善孝為先,所以每年除了重陽端午中元春節等時節裏需要祭祖外,還有一些大的家族裏,每逢初一十五,也是有拜祭祖先的。
大家對祭祖格外重視,也是因為守著這禮教。
卻沒想到,這朱文晟居然把祭祖用的糕點,拿來給花甜吃。
朱文晟被人揭了老底,頓時臉紅脖子粗,他結巴道:“花甜,你不要含血噴人,那……那不過是給祖先做祭祀食物時,多做出來的而已。”
花甜冷笑一聲:“不管那是你祭祖的食物也好,還是你們朱家多做出來的糕點也罷,對於你來講,施舍給我,無非是將我當作路邊的小貓小狗一般罷了。心情好時,逗弄上一番,心情不好時,你則惡語相向。”
縱然穿越過來之後,有些記憶花甜接收的並不是那麼齊全。
但花甜也知道,原身在朱文晟那裏,也受過不少氣。
她每次麵對朱文晟時,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正是因為朱文晟對她也會有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