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甜一見程大人這樣便知自己所聞沒錯,她又轉向花瑩瑩,道:“你身上有菜籽油的味道,今日起火這麼大,必須有油助勢,花瑩瑩,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害死了何伯,還毀了城東那些老街訪的家,你居心何在?”
“姐姐,我知道我與你非一母同胞,所以你不喜歡我,但你不能僅憑一麵之詞就冤枉我。”
花瑩瑩一臉淚水又顫抖身子地看向花甜,憑誰看了她這一副樣子,都會認為她是被欺負了。
花甜冷笑地盯著花瑩瑩的鞋底,“花瑩瑩,你可能不知道吧,昨天為了驅趕蛇蟲,何伯在院子周邊撒下了雄黃粉,你鞋上麵沾染的,不是雄黃粉又是什麼?”
花瑩瑩一張小臉瞬間慘白,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上的布鞋,那鞋邊縫上,確實有黃色粉末狀的東西!
她尖聲厲叫道:“這不可能,我根本沒靠近何伯的宅子……”
一句話尚未說完,滿屋子的人頓時倒抽一口氣。
花瑩瑩瞬間反應過了,她慌忙解釋道:“我,我的意思是我在大火發生後,根本就沒有去過何伯的宅子,我腳上的雄黃粉是我昨日自己在家裏不小心弄到的。”
“哦,這麼巧?”
“對,就是這麼巧!”
花甜輕笑出聲,一雙眼卻淩厲地看向花瑩瑩:“若我說,何伯昨日根本就沒有撒雄黃粉呢?”
花瑩瑩腦海裏的一根弦轟的一下子斷了,她突然之間就明白了,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雄黃粉,花甜她所做的一切隻是為了引自己上套!
“你……”
她指著花甜,連整個身子都開始顫抖了,如果說之前那些全是假裝的,這些的顫抖完全是氣的。
花甜直接不客氣地拍打掉她的手臂,“程大人,剛才的一切想必你已經聽得真真切切了,花瑩瑩她謊話連篇,必然是心中有鬼,而她腳上的黃色粉末也不過是之前我拜托李叔撒的黃豆粉,那根本就不是花瑩瑩說的雄黃粉,請大人明查。”
程大人忙喊底下的衙役好好檢查花瑩瑩鞋縫間的黃粉,果然,是黃豆粉沒錯。
“花瑩瑩,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程大人一雙眼怒視著花瑩瑩,這丫頭才這麼一點小,居然敢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
可見其心之毒,猶如猛虎。
“大人,我沒有,我冤枉啊……再說也沒有人看見是我縱火,大人您若是就憑我鞋縫裏的黃豆粉就認定我是縱火者,如此武斷判案,小女子也無話可說。”
程大人:“你要挾我?”
花瑩瑩摸淚,一臉的冷意,“大人,小女子怎敢,隻是我知道,我姐姐她背後有人護著,所以大人難免偏袒些,而我孤身一人,隻能靠自己了。”
程大人也沒有想到,花瑩瑩一個還未及笄的姑娘家,居然有如此般的心智,自己還未定案,便已經先拿話堵住他了。
她先說黃豆粉並不足以讓她認罪,若是自己逼她認罪反而成了判案武斷,又說花甜背後有人……對,那人身份是他也不敢得罪的,這樣一來,更加指明他舞弊荀私。
正當程大人拿花瑩瑩沒辦法時,卻聽見花甜的聲音在公堂上緩緩響起。
“花瑩瑩,你是如何知道,我背後有人的?”
花瑩瑩冷哼,“姐姐背後有沒有人,你自己心中明白,若沒有人幫你,程大人會如此信你的話嗎?”
“花瑩瑩,我背後有人與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聽過周莊夢蝶的故事?周莊醒來之後,不知到底是自己變成了蝴蝶,還是蝴蝶變成了自己,你以為你腦海中多了一些東西,那些就完全是對的嗎?說不定,你以為的,隻是一場夢而已呢?”
花瑩瑩目露震驚之色,她……她怎麼會知道這些的,莫非,她知道自己是重生的?
不,不可能會的,明明自己掩飾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