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甜完全是憑著自己那優於常人的嗅覺,聞出了這陶罐裏的藥味。
“二姨娘,我能打開看看嗎?”
二姨娘一臉嗤笑,“既然姑娘都已經拿出來了,那就請便吧。”
花甜也就不客氣了,直接將著眾人的麵,將那陶罐的蓋口給打開了。
一打開,一股迎麵撲鼻的藥材味傳來,眾人忙捂著鼻子,倒不是別的,這藥材味裏仿佛還帶著一股子腥臭。
“這是什麼?”
二姨娘淡然道:“藥材罷了,府裏都知我身子底弱,便備些藥材以便不時之需。”
“不,這不是藥材。”
花甜擰著那一隻陶罐,當著所有人的麵,將藥材倒了出來。
剛才藥材在陶罐裏看著時,分明都是藥材本身的土色,可被花甜這麼一倒出來,藥莖上就呈現出了血紅。
那紅一點一點從陶罐裏流出,沾染到了地上……
所有人的臉在瞬間就變色了,花甜抬起眼眸緊盯著二姨娘。
“這紅色的是血,對嗎?”
二姨娘垂眸看著地上的藥材,神情有些若有所思。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老實招來!”
程大人握緊了拳頭,莫非,一切都是這個女人在背後搞鬼,是她殺了自己的母親?
此時,程老爺也隨之趕來了,他在聽聞二姨娘這邊出了事之後,臉色憤怒地跑了過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抬眸怒視著二姨娘:“賤人,難道真是你害了母親?”
二姨娘撲通一聲跪下,抬起手捶打著自己的胸前,“老爺,你就算是現在賜我死,我也二話不說就去死,可是我對老夫人一片忠心,又怎會做對不起老夫人的事情?”
“對不起,老爺,我隱瞞了您,陶罐裏的血是貓血……嗚,那日老夫人在園子裏散步,誰知就跑出來幾隻貓在老夫人背上撓了好大一個口子,老夫人當時就差點痛暈過去了,第二日,我又聽說那些貓把文哥兒給抓傷了……”
“文哥兒是老夫人唯一的孫子,最是她老人家的心頭肉,老夫人當時聽了臉色就垮下來了,為此她鬱鬱不歡了好幾天,大家都知道,這貓是夫人的動不得,可是我為了咱們程府,不得不下此狠心。”
程老爺目光複雜地看向她:“你做什麼了?”
“嗚嗚,我買了蒙汗藥放在貓食裏將貓給迷暈了,然後再一一將它們給……殺死之後沒地方放屍體,所以我才將貓兒們放在這陶罐裏。”
二姨娘說到這裏,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程老爺歎了一口氣,將她扶了起來,“我不怪你,你也是為了老夫人和文哥兒。”
剛剛趕到看見眼前一幕的程夫人,差點就氣暈過去了。
二姨娘殺了她這個正妻的幾隻貓,就這般輕描淡寫的過去了?
偏偏,她還不能拿人家怎麼樣,畢竟人家打著的是老夫人與文哥兒的旗子。
隻是可憐了她那幾隻貓……
程夫人冷聲開口:“那陶罐呢,你怎麼解釋?為何你屋子裏的陶罐,與外麵埋在槐樹下那個是一模一樣的?”
“夫人,您忘了?”
二姨娘抬眼用一臉無辜的表情看向程夫人:“那是從前我還是丫鬟時,你誇我手巧,做的醬蘿卜好吃,特別賞給我的啊。”
聽二姨娘這麼一說,程夫人恍惚了一下,也想起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