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甜姐兒,爹今日找你過來叫,除了父女團聚以外,還有一事求你……你也看到了,你爹我年齡大了,瑩瑩如今名聲也敗壞了,家裏還有荀哥兒那半大小子沒張開,操心的事太多,我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
“今日到裏長這裏來,也是想請他老人家做個見證,以後咱們父女徹底合好,別分家了好嗎?”
“我們仍然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因為住在一起,互相扶持,你說對不對?”
花甜冷眼看著花虎,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花虎有些尷尬,自己說得口幹舌燥,這丫頭這一副模樣是什麼意思?
他拿眼神瞟向一直站在旁邊的蔣氏。
蔣氏是裏長妻子,平日裏屬來在婦人堆裏說話還有幾份分量,她朝花甜倒了一杯茶,輕聲出言相勸。
“甜姐兒,你看你也是快要做娘的人了,人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待你做了娘親就會明白做父母的不易了,這養兒啊跟為人處事一般,哪沒有磕磕碰碰的?所以你便與你爹和好吧。”
“是啊,甜姐兒你還年輕,既然嫁入夫家,怎麼能沒有娘家撐腰呢,正好你爹如今大改,你們父女倆重修舊好是再好不過的一件大喜事了。”
此時出聲的是裏長,他目光看向花甜,語氣裏也滿是勸導。
花甜盯著裏長與蔣氏,這兩人這般辛苦做說客,想必應是收了花虎不少好處吧?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若是自己不答應,反正顯得不識好歹了?
“裏長大人,嬸子,謝謝你們好意,隻是我向來是個福薄的,娘親當年一死,爹就不管我們了,如今這些年過去,我早已經學會自強自立,若父親真要在身邊,反正還不習慣了。”
花晴:“是啊,爹,您真是打得好算盤,從前姐姐身無分文被姨娘被家裏趕出來時,您不說咱們是父女,如今眼見姐姐過好了,便巴巴地貼著臉過來了……”
花晴話太過直白,花虎頓時覺得沒臉。
花虎站起身子怒視著花晴,“你個小丫頭懂什麼,你們姐妹倆再如何,也是我的血肉,子不孝枉為人,我是你們父親,難道你們就眼見見看著你們的老父親不管嗎?”
花甜眼角抽搐,老父親?
花虎真是有臉說出這代表著操心勞累的三個字。
“我不管,今日你們若是不同意,我便上知縣大人那裏去鬧去,就算你再有本事,德行有虧我看你還能立足於這世上不成?”
花虎說的有幾分道理,世間儒風盛行,德行不好的人大家都是敬而遠之。
花晴瞪著眼看向花虎,她從來沒有哪一刻,這般恨自己的出身。
再看看姐姐,始終淡淡然,臉上的表情不見喜也不見怒。
“父親真要跟我們住一起?既然如此,那我與妹妹明日便搬回來。”
“哎,那哪成,你現在是周宅的少夫人了,怎麼能委屈你回來與我們同住,聽說周宅又大又敞亮,屋裏還有仆人服侍,好好的日子不過,你跑回來受罪為父怎麼忍心。”
“所以您的意思是……”
“我想著咱們是一家人,你在哪裏為父便在哪裏,所以為父就做主,我們一家人搬去周宅與你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