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臘月的時候,蓮花村裏下了一場小雪。
不大不小地,揚揚灑灑飄落在地,小玉寧剛學會走路,望著這場初雪,充滿了好奇。
她抬著小腳丫子,腳步蹣跚一走一崴,歡歡喜喜地跑到院子中央去了。
花甜由著她開心地在雪地裏打滾,這雪小,小玉寧穿得結結實實地,不怕被凍到。
玩了一會,小玉寧越玩越開心,遠遠看見一道修長的身影走過來,嘴裏喊道:“爹爹,爹爹……”
花甜微怔,很快又恢複平靜了,近來他時不時過來,倒也不足為奇。
周景翊一把抱起小玉寧,嘴裏關切道:“小家夥,誰允你大冷天玩雪的,嗯?”
小玉寧已經聽得懂大人的話了,雖然不會說,但她會用別的方式來表達。
一雙小肉手指著花甜的方向,嘴裏咿咿呀呀地,很自然地就把鍋甩給自家娘親了。
花甜:……
周景翊:……
自家娘子……疼都來不及,罰是不可能罰的。
周景翊將小玉寧身上擦幹淨,又進了屋子,對著正在火爐邊看書的花甜道:“過幾日便是晴姐兒出嫁,我已經聯係了鎮上最熱鬧的一條龍服務,包管那日讓晴姐兒熱熱鬧鬧地出嫁。”
一談起自已妹妹出嫁,花甜眉眼間染上一絲不舍。
“女子出嫁熱鬧其次,最重要還是風光體麵。”
周景翊笑道:“那還不簡單,我請人打了十個檀木箱子,每個有井口那般大小,到小姨子出嫁那日,便將箱子裏都添置好寶貝,到時就當是我這個做姐夫的給她添嫁妝了。”
花甜瞪他一眼,誰稀罕他的東西了。
“村裏嫁女兒,能給二箱嫁妝的人家已經不多了,晴兒是我妹妹,我自然想給她多的,隻是太紮眼了,怕是又會引起有些紅眼病之人。”
周景翊點頭:“娘子說得好,娘子說得對。”
總之,娘之不管怎麼說,都是正確的。
花甜有些惱羞,這人若是之前回來時也是這般態度,兩人不會僵持好幾個月了。
“這事你別管,我自己操辦就行了。”
花甜這句話,周景翊又不肯依了。
“晴兒是你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自家妹妹出嫁,哪有做姐夫不管的道理,不行,說什麼我也得給她添兩箱。”
花甜再次拿眼瞪他,看他說話那得意勁,是在顯擺自己沒跟他和離吧?
“爹爹,雞,雞……”
兩夫婦說話,沒注意到外麵的動靜,倒是小玉寧手指著院子外麵,一隻大野雞不知怎麼的,一頭紮進柵欄裏,咯咯亂叫著,怎麼都掙紮不出來了。
花甜差點沒笑得喜眯了眼,哪裏來的笨雞,這真是從天而降的食物啊。
也不用她指示什麼,周景翊放下懷裏的小玉寧,邁起長腿就朝著那隻雞走過去。
那雞意示到不對時,咯咯叫了兩聲,便被周景翊擰脖子了。
他去灶房燒了一鍋熱水,很快將野雞除毛破腹,一切處理幹淨之後,就交給了花甜。
“甜兒……”
周景翊眼晴裏閃著光芒,他記得從前在這農家小院裏,自家娘子不知做了多少好吃的美食。
那時的自己,不僅眼睛被她的人給迷住,就連胃也被她的手藝給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