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
香憐手一頓,意識到主子可能不喜歡聽這話,忙彎下身子道:“主子,對不起,奴婢不該在您麵前咬舌根的,但奴婢就是見不慣表小姐那一副作派。”
花甜擺手:“算了,下去吧。”
待屋內隻剩下花甜一人時,花甜望著銅鏡,回想起了昨夜他回來時的表現。
一切正常,就連自己看向他時,他都麵色如常,根本找不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可是明珠去找過他了……
以她對明珠的了解,一個嬌小姐能在寒風裏站上兩個時辰,必然是抱著某種目的,之後她又拉著周景翊去了她自己房裏……
花甜幾乎可以斷定,明珠一定跟他說了自己不準他納妃一事。
可他為何半點反應都沒有?
花甜從屋內出來,朝著書房的方向而去,正遇上迎麵走來的明珠。
明珠見了花甜,腳步一頓,接著冷哼一聲,扭過頭朝著別處而去。
花甜也不惱,自己犯不著跟這種人慪氣。
她走到書房邊,抬手敲了敲門,“公公,兒媳過來給您請安了。”
裏麵傳來了周父厚重的聲音:“進來”
花甜走了進去,便聞見了一陣香味,這味道似有若無,再看看案前,一大塊沉香木被切成了若幹隻小塊狀的。
周父閑來無事喜愛研香,這些花甜是知道的。
“公公,可知相公這幾日都去了哪裏?”
周父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男子漢大丈夫在外麵做事,婦人莫問那麼多。”
花甜:“可是我並不想過這樣的日子。”
周父手裏的動作一頓,眉頭已經蹙起:“既然嫁作人婦,自然就該安心守著後院,我看得出來,雖然你出身低了些,翊兒心中亦有你,比起這世上的大多數人,你已經算是有福之人了,記住,人且要知足才行。莫要作掉了自己的福氣。”
周父第一次這般嚴肅同自己說話,花甜不知,是不是剛才明珠過去同他說過什麼。
不過她不怕,今日她過來,本就是有話對周父說的。
“公公,我敬您是長輩,所以有些話便同您直說了吧,這個王妃,我不想當。”
周父詫異,這才抬起頭來看向她。
“你這是做什麼,難道莫非正如珠兒所說,你容不下翊兒納側妃?”
“對!”
“你……”周父瞪眼道:“你一介小小農女出身,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可知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
“別人想不想要跟我又有什麼關係?我隻知道自己不想要。”
花甜目光直視周父,道:“今日我過來,隻是告知您的,不是來詢問您的意見,我心中已經做了決定,還請您成全。”
周父實在是不敢相信,這世間居然有女人會抗拒這肉眼可見的榮華富貴。
他神情已變,道:“你想如何?”
“休書,和離……這些都可以。我什麼都不要,隻要玉寧就足夠,若公公您不放心將玉寧交給我,可派人過去照顧。”
隻要擺脫掉這王妃的身份,她隻想回去蓮花鎮,過自己單純的日子。
周父如同打量怪物一般看向她,正欲開口之際,卻聽見大門被踹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