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城的隊伍排得很長,出城的人倒是少得隻剩寥寥數幾。
花甜租了一輛馬車,車夫在前麵趕路,她與孩子們坐在後廂後麵,那守城的護衛打開馬車門麵朝裏望了望,目光在花甜與玉寧身上流連了一會兒。
“你們去哪裏?”
花甜眉頭微不可及地輕蹙:“去邊關。”
“再往西可是咱們大夏與多妥國的交界了,現在那邊正亂得狠,你們幾個細皮白肉的,過去豈不是送死?”
那人語氣囂張,看向花甜的目光更是不懷好意。
天意已被他激怒:“怎麼說話的?”
“怎麼,小子,不服氣啊,信不信老子現在就能收拾你!”
十四五歲的年齡,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哪裏聽得人說這種話,而且那人眼神猥瑣地盯著自己的母親和姐姐,天意又不是瞎子。
天意管他是誰,捏起拳頭便想要砸過去,卻被花甜一把製止住了。
“這位爺,是小兒衝動了,這是孝敬爺的,一點小心意還請您笑納。”
護衛瞟了一眼銀子,心中暗自砸舌,好大一塊,目測五十兩是有的。
他迫不及待地伸手接過銀子,笑道:“這才像樣子嘛,來人,放行。”
天意氣不過:“娘親……”
花甜將他摁下,用眼神暗示他稍安勿燥。
馬車被放行之後,花甜將車窗開了一個小口子,手邊捏起一塊石子朝著那護衛的膝蓋處打去……
“啊!”
那護衛一陣吃痛,整個人猝不及防地倒了下來,手裏的銀子也隨之摔了出來,不偏不倚,正好摔在護衛長的旁邊。
那五十兩銀子實在是太顯眼了,一時之間周圍的人都看過來了。
護衛長有些疑惑地看向他,道:“你這銀子哪來的?”
“我……”
護衛臉一陣紅一陣白,他剛才想偷偷藏起來的,誰知道膝蓋那裏莫名就被什麼東西給打了,痛得他手裏的銀子也摔出來了。
現在更糟糕的是,他要如何解釋這銀子的來曆。
“這是我自己存著的……”
“你在說謊,這是官銀,豈是爾等能用。”
“什麼?”
護衛瞬間傻眼了,他剛才接過來時並沒有仔細看,怎麼就是官銀呢?
護衛長見那護衛一臉急色又吞吞吐吐的樣子,眼神不由暗沉了下來,他朝著身邊人命令道:“給他二十大板,看他說不說實話!”
護衛急了,忙道:“卑職該死,這銀子是方才馬車裏那婦人給我的……”
護衛長再抬眼望去,官道上空空如也,哪裏還有什麼馬車。
“看來你還是未說實話,來人,把這家夥給押到城守大人那裏,按偷盜處置……”
護衛臉一下子就變了,大聲哭喊道:“大人,我冤枉啊,大人……”
可惜誰還肯再聽他的話,幾名壯漢過來直接摁住他的身體,拖著便往前走。
看著那護衛一臉痛哭流淚的表情,偷偷躲在角落裏的天意幾乎一下子就釋然了,對比自己剛才想要出手教訓一下那護衛,顯然此時的他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