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見花甜的那一瞬間,雙眼散發出喜悅的光芒,他正欲開口喊聲音師娘時,又驚覺對方的裝扮不對勁。
一身樸素的灰色長袍,腰間配上一根黑色的粗布係帶,紮得腰身纖細,花甜頭發高高梳起,是時下最普通不過的男子發型。
遠遠望去,分明是一個身材瘦小的少年。
若不是剛才那一聲響,勇子都懷疑自己認錯人了。
花甜朝勇子笑了笑,喊道:“小勇子,好久沒見。”
勇子瞪大眼,小勇子?
花甜又對周景翊笑道:“翊爺,這種貨色交給我就行了。”
被人稱之為貨色的李照國頓時氣得不輕:“你又是哪裏冒出來的一根蔥?”
花甜笑道:“我是翊爺的小迷弟,跟他關係親密,我們倆之間的感情比親兄弟還親些。”
夫妻親於兄弟,咳咳……這話也沒毛病。
在場的勇子,石頭,包括周景翊在內集體沉默了,有些在毅勇武館待過的人自然認出了花甜,可花館主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向來很高,如今她要演戲,豈有不配合的。
李照國輕蔑的眼神看了看花甜:“既然你能與周景翊成為兄弟,想必也一丘之貉,你真以為憑你那細胳膊細腿的能打贏我?”
花甜:“我還真能,不信咱們打個賭。”
“什麼賭?”
“我若是贏了,你這主帥的位置直接讓給我翊哥如何?”
“若是你輸了呢?”
“我翊哥立馬跟我回家,這軍營裏的人從今往後唯你是從。”
唯你是從幾個字,立馬讓李照國想到這幾個月裏他所受到的心酸,為何他會看周景翊不爽?
除了從前周景翊始終壓他一頭外,如今軍營裏早已有很些人跟著周景翊而不服從他的管理了,試問他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所以今日他故意趁著周景翊不在,想要以酒水來籠絡大家,再趁醉把那些平日裏最不聽話的硬骨頭給悄無聲息地解決了……
卻沒想到,周景翊回來得這麼快,害得他的計謀也失算了。
現在隻要打敗眼前這個瘦弱的少年,這整個軍營就是他一人說了算的。
這個誘惑不可謂不大。
李照國剛想同意,轉念一想莫不是對方的陰謀,他眼神上下疑狐地看了看花甜,道:“所謂人不可貌相,不知這位師從何人?”
花甜:“無門無派。”
李照國笑了:“既然如此,那便承讓了。”
眾人不由在心底默默為李照國點上了一根蠟燭。
他們在軍營裏待久了,為何會不服氣李照國這個主帥,還不是因為他為人心胸狹窄,武藝又差……如今看來,他還蠢。
花甜笑了笑,朝著李照國勾了勾食指。
她這個動作做得極為自然,卻不知道看在某人眼底,那是要引火自燃的舉動。
李照國這次幹脆連刀都不拿著,這少年看起來這麼瘦弱,他幾拳下去估計都能將對方打死,隻是他一下手,便知自己好像錯了。
花甜的打法毫無章法,可以說她所有的招數確實是野路子,完全讓人看不出這是何門何派的武術,可她偏偏有幾百種方法能將對手給打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