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翊去找花甜時,她正忙著教一群多妥國的婦人們織布,花甜最近新發明了一種紡織機,采用最簡單易懂地原理,將天然地麻一根根抽出成絲,再紡成布麵。
這一切對於多妥人來講是新奇的,他們最初以為這些夏朝地人打了進來,必然會殺之俘之,過了一陣提心掉膽的日子之後,朝廷地投降書下來,夏朝的兵卻還沒有走完,這些士兵居然還有留下來幫助他們的。
他們將夏朝的文化傳授到多妥,並且分析多妥如何才能富有起來,又將百姓們聚集在一起講學,多妥人打從心底佩服起了這些夏朝人。
可以說,周景翊這次不僅僅是打贏了這場戰爭,更加贏得了當地老百姓的心。
而這其實,花甜功不可沒。
周景翊看著人群中忙碌地花甜,眼角不由露出一絲筆意,他的目光隨著她而動,眼神裏的情意濃烈地仿佛化不開般。
赫然,一道微弓地身影闖進他的視線,周景翊微微失神,怎麼會……
他怎麼會在這裏?
“王爺別來無恙?”
那人靠近周景翊,說話時聲音壓得極低,可縱然這樣,周景翊也能聽出他嗓子裏有的陰柔。
“你怎麼會在這裏?”
“陛下想念王爺許久,這裏人多,不方便說話,王爺請隨我來。”
此人是奉正帝身邊最信得過的人,也是大內總管,隻要有他在的地方必然也會有奉正帝的身影,可是多妥離京城這麼遠。
那人朝著周景翊低頭笑笑,也不知是不是伺候人多年的原故,那絲笑容裏帶著一絲諂媚之意。
周景翊將手心緊握,麵色緊繃地跟著那人的腳步而去。
兩人走至不遠的一處樹林,那裏人煙稀少,周景翊走過去後,目光隨意四處搜尋起來了,仿佛正在確定著什麼。
果然,他在一顆參天大樹下,發現了一道筆直地身影。
周景翊瞳孔縮了縮,後牙槽處不由死咬,他目光如焗,身形僵直。
奉正帝此時是一副尋常百姓的打扮,他覺察到周景翊的目光之後,便轉過身來,在與周景翊視線對峙後,他勾起唇角笑了笑。
“翊弟,多年未見,你過得好嗎?”
語氣仍然是當年那般熟悉,甚至帶著一股子許久未見的想念之意,可是周景翊心中清楚,這人溫文的外表之下,是怎樣一顆黑心腸。
周景翊嘴角不無嘲諷:“托皇兄的福,這些年我一日都不敢掉以輕心,每天都努力地活著。”
奉正帝:“努力地活著不好嗎?我閑來無事在多妥轉了轉,發現這裏也不失為一個好地方,甚至聽將士們說,因為多妥太好,所以你不準備走了。”
周景翊一雙眼淡然極了,他道:“皇兄,這普天之大,總有你管不到的地方。”
奉正帝盯著眼前的周景翊,多年不見,他身上的銳氣已消,整個人周身被一股平各之氣縈繞,而讓他有這些改變的,是那個女人嗎?
奉正帝:“我這次來,是想帶你回去的,翊弟,當年是我不對,皇兄這些年也想了很多,站在這個位置,不得不多想,所以才會造成我多疑的個性……”
周景翊冷冷瞥他一眼,當年的傷害,一句道歉就扯平了?
“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