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隻是輕微點頭算是回應,他的目光定格在我身上:“沒事,誰讓我是徐嵐的上司呢,接到電話說是有人在這裏鬧事,所以就過來看看。”
“原來,您是嵐嵐的上司啊,真是有勞你了。”媽媽一聽周楚是我的上司,激動的差點上前握著他的手,還好我拉住了。
這家夥……什麼時候變成我上司了。
我想,他肯定是想幫我隨便找的借口,我真的很感謝他。
“沒什麼,這都是應該的!”
他的視線從我們身上轉到那半敞開的病房:“你們快進去看看伯父吧,我有些餓了,先下去買點吃的。”
周楚先開口阻止了我即將要說出口的謝謝,有些話說一次就行了,說兩次反而會讓人覺得有些虛偽。
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耽誤你時間了!”媽媽讓開了位置。
我們二人目送著周楚下樓後才回到病房裏!
看著爸爸痛苦的躺在床上,媽媽剛停止的眼淚又掉下來了,我將紙巾遞給她,她看都沒看,眼中隻剩下我爸爸了。
一場手術,讓爸爸的臉色變得如此難看。
這都是因為我,是我錯了。
想起讓爸爸舊病複發的罪魁禍首,我恨得牙根癢癢,要不是現在沒人在這裏陪著我媽,我真想跟著徐慧他們出去,狠狠教訓他們一頓。
我打不過王建一,還是能夠打得過徐慧的吧。
主治醫生也在旁邊,他在那邊檢查著我爸爸的身體,一邊在那記錄著一邊瞄著我們。
“嵐嵐,一會兒你先回去把房子拿出去賣了吧。”最終,媽媽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媽,我們真的隻有這一條路了麼,賣掉房子我們就什麼都沒有了。”我仍然希望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房子沒了還可以買回來,可是你爸爸要是沒了,錢能夠買的回來麼?孩子,隻要我們還活著,我們一家三口還在一起,房子什麼的都不重要了。”媽媽含淚說。
“可是……”
“我們先把手術那二十萬交了,等房子賣了再去把那錢補上,我們這一輩子不能欠任何人的。”媽媽將我要說的話堵回了嗓子眼。
賣掉房子,最心疼最不舍的還是我媽。
然而對媽媽更重要的,是爸爸。
我做了個深呼吸,盡量不要讓自己在媽媽麵前哭出來。
病房裏,不能出現哭泣的聲音,那樣是對生命的放棄,是對希望的放棄。
我不能這樣頹廢,我還有要做的事情呢。
我盯著爸爸那蒼白的臉,一套房子一段記憶,或者一條生命一個陪伴,最終我跟媽媽的選擇一樣。
“好,我回去就把房子先賣了應急,不過,我一定會把房子買回來的。”這是我對媽媽的承諾。
“媽媽相信你!”媽媽拍著我的手背,可是目光依然在爸爸身上。
“醫生!”我起身揉揉發紅的眼睛,我真怕自己忍不住掉眼淚。
正在記錄病情的主治醫生啊的一聲抬頭!
我從口袋裏把做手術的二十萬拿了出來:“這是……”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