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嵐,你有沒有在聽!你得趕緊給我的老師打電話,他最近已經回到了國內,手術接了很多台,你在不提前和他說,我怕。”簡森吞了吞口水,不敢繼續往下說。
他終究隻是教授的學生,但是教授在全國都享有名聲,請他的人不計其數,我真的能從哪些人手上搶人嗎?
我不願意做強人所難的事情,更何況人家也是等著救命,我如果讓別人放棄機會先救我爸,他醒過來是會打斷我的腿的。
“我知道了。”我渾渾噩噩的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這一次或許我真的要找周楚幫忙了,教授不是那麼容易聯係上的人,作為“恩人”的我們家越是聯係的頻繁,越容易惹人嫌棄。
簡森看著我晃晃悠悠的離開,在我身後大喊:“先給伯父做簡單的放療,你得和他說!”
我恍若未聞的離開,腳步卻不自覺地回到了病房裏。
爸爸已經經過一係列的檢查和急救,吐血已經止住了,被單也在媽媽的幫襯下全部換成了新的,可我一吸鼻子,還是滿滿的血腥味,一點兒也沒有消散。
“沒事的爸爸。”我勉強的扯出了一個笑容,搬來簡森的話:“吐血不是什麼大病,隻是身體技能的反應,沒有大事。”
我隻說了一半,另外一半不忍告訴他:“後麵可能要做幾次治療,您安心接受。”
“胡鬧!爸爸知道自己身體什麼情況,你說這些話來哄我做什麼?醫生說了什麼你老實和我說。”爸爸一抬頭,話語間依舊透著嚴肅:“我活了這麼久,最討厭就是蒙在鼓裏,你實話實話,我受的住。”
“爸。”我的睫毛顫了顫,將眼淚收了回去,聲音卻忍不住的顫抖:“您的癌,開始擴散了......”
媽媽搶先跑了出去,我看見了她抹眼淚的動作,更是一陣酸澀。
她精心照顧了爸爸這麼久,甚至是想著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居然在這個關頭發生這種事情,實在是預料不到。
爸爸也像是一瞬間老了一樣,臉上雖然有了變化,但腰板依然挺得筆直:“你不要哭,我已經猜到了......癌症哪有那麼容易治好,我們配合治療就是了。”
“我會給您請來教授的,他說了會跟進您的全部治療,他一定會治好你的。”我趴在了爸爸的床頭和他說著話,希望安他,更是安撫自己。
爸爸看了我一眼,這裏麵包含了很多,我隻能夠理解一些。
“好不好都是人的命,你不能去為難醫生,也不能瞞著我,我心裏有數。”爸爸沒有歎氣,反而是有了些力氣:“我餓了,你去找你媽來。”
“好。”
我哽咽的應了爸爸一句,隨後就跑出了病房,媽媽已經在外麵哭的不成樣子,我隻能上前輕輕擁住她。
作為女兒,我陪伴爸爸的時間並不多,反而是媽媽更加心疼,她恐怕更加不能接受這一點。
我攬住媽媽還在顫抖的箭頭:“媽,簡森說了會先做治療,咱不算晚期,能治好的,爸爸叫你進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