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斷我的是簡森,他為難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措詞,隨後就用他帶著點兒口音的中文說道:“我老師都來了,康複幾率大很多,你有什麼好哭的。”
“中國文化博大精深,有句話叫做喜極而泣。”我瞥了一眼簡森,不願意讓他看見我紅眼睛的模樣。
這個人說不定也被周楚收服了,否則他的消息哪裏來的那麼快,我可不願意周楚知道我這幅哭鼻子的模樣。
簡森還在思考我說的那個成語,似乎沒有人和他解釋過,我立刻就錯開他對上了林教授。
“徐小姐,我......”
“算算年紀您也是長輩,也是簡森的老師,叫我嵐嵐就好。”我會意一笑,將林教授的尷尬渡了過去,不再提機場的事情。
他顯然有些開心,毫不客氣的應承了下來:“嵐嵐你這麼大,和我侄女年齡相當。”
我相當給麵子的接了一句:“林叔叔。”
林教授更加開心了,我的心裏也舒坦了一些,果然古人的智慧真的是財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句話是誰發明的,簡直太對了。
麵對外人有的時候並不需要太清楚,這些事情糊弄糊弄反而更容易過去。
我用赤誠的眼光看著林教授,讓他將心思回歸到我爸身上,很快他就清了清嗓子:“你父親的癌細胞的確是擴散了,不能夠接受化療的確是個棘手的事情,隻能夠做手術或者換肺。”
“換肺?”我的瞳孔收縮了一下,據我所知還沒有這個先例,至少是沒有普及的手術。
林教授讀懂了我的含義,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轉頭將一些診斷拿了過來,將我帶出了病房。
醫生很是忌諱在病人麵前直談病情,這會給病人造成很大的壓力,我從善如流的走跟了出來,看著簡森辦公室裏的X光片,大片大片的黑色幾乎要布滿肺部。
“你爸爸的免疫力很好,也就是因為太好了所以化療會引起他的不適,我們打算藥物治療癌細胞沒有擴散的部分,然後將左肺的病灶切除,原本這個手術在結束了心髒病手術就應該做的,但你父親畢竟有些年紀了......”林教授皺了皺眉頭,用激光筆點了幾個地方,用我聽得懂的名詞解釋了一邊。
總得來說計劃是非常可行的,我點了點頭聽了個大概。
“您讓我把後續治療的所有同意書都簽了,我相信您,隻是希望林叔叔能夠為我爸爸多留一會兒。”我毫不猶豫的將我爸交給了林教授。
除此之外我已經別無他法,還不如讓專業的人來接手這件事情。
林教授很顯然已經把機場的事情拋在了腦後,和善的笑了起來:“想不留下來都難啊,丫頭你就放心吧。”
我用力的點點頭,隨後就識趣的離開了病房,將討論的場所空給了簡森,他作為副手更需要了解情況。
還沒走出兩步,我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仿佛要從我的口袋裏跳出來似的,讓我連忙接起。
滿懷期待的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卻不是周楚的名字,我的心莫名有些期待,有莫名的低落了下去。
肖雨,我忽然想起這近一個月她都沒有和我打過電話了,而我也鮮少關心她,幾乎是住在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