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安看了我一眼，眼神裏頭帶著的神情我是了解的，那是一種欣賞和佩服，就好像之前在國內我幫助肖雨處理了一件陰謀之後，肖雨所看向我的眼神一樣。但是我知道，諾安眼神裏頭恐怕欣賞多於佩服。
“那麼，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
我沒有想到諾安會丟出一個問題，而不是告訴我怎麼處理，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樣，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神情，隻是單純地推了推眼鏡框，低低地發出一個音節，“恩？”
“我打算去那個小公司看看周茜，再看看另一個人，你覺得呢？”我飛快地收回自己的視線，將自己最開始有所懷疑後所考慮到的策略說出口，最後還不忘詢問一下諾安。
諾安點了點頭，“可以，按照你說的做。”
諾安突如其來的肯定讓我猝不及防，我還在等待著對方給我一個建議或者意見，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他會直接同意了我的做法。我連忙追問道，“你不完善一下麼？”
“完善？”諾安重複了一下我說的話，挑了挑眉毛，這時我看到了他眼睛後的眼神，帶著笑意，但不是嘲笑，而是友善的笑意。就好像一個小孩子對著他的父母提出了什麼很有趣的問題，我抽了抽嘴角，甚至懷疑諾安這會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我沒有建議，也不需要完善。”諾安開口道，他看了我一眼，“我不了解周氏，所以無法提出建議。你這個做法很好，無法完善是因為我們都不了解這兩個人是什麼性格。人有千麵，如果我們猜測失誤了，那才是真正的尷尬了。”
“恩。”我知道諾安說的都是對的，畢竟我做出的這個決定屬於開放性很強的，幾乎需要我們現場根據情況才能夠做出反應，於是我也不追著諾安想要結果，隻是點了點頭，“好，那早點休息吧，我再看一看。”
“我現在打給李特助會不會打擾到他。”我忽然想到要提前了解這兩個還可以通過李爽。
諾安顯然沒有想到我會突然開口補充這一點，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搖了搖頭，“應該不會，翊青不會這麼早睡，她可是網癮少女啊!”
“噗嗤。”我笑著搖了搖頭，直接拿起手機撥打出去後摁下了免提。
“嘟嘟嘟——”枯燥的等候聲音在這個安靜的空間裏頭顯得有些漫長，還有些令人煩悶。
“喂？”翊青的聲音從電話的那頭傳來，還帶著濃濃的鼻音，不知道剛剛睡醒呢，還是剛剛哭過。
我抬頭看了一眼諾安，諾安也恰好低頭看我，我們都從彼此的眼神裏頭讀到了一個眼神，叫做揶揄。
“喂，翊青，你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我笑著開口，打算在這份煩悶的工作之中添加一點樂趣，逗一逗電話對麵的那兩個老實人，因此故意將欺負二字加重了語氣讀得有些韻味。
翊青不知道怎麼回事，久久沒有開口，但是通過電話那頭傳來的吸鼻涕的聲音還有不知道什麼的雜音裏頭，我可以猜的出來，她還在聽著電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