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床上躺著的許淩一忽的嘴裏溢出了一口鮮血,在榻上等了許久的人終於睜開了慵懶的眸子。
樓輕言輕挑嘴角,帶有無盡魅惑之色的眼眸瞬間變得清冷,長長的黑發隨意的散落在她身旁,顯得穿著大紅長袍的她越發的妖嬈,她微微抬手,一道紅光在許淩一身上一閃,落入他的口中。
她起身,端起身側的茶杯,緩緩朝床邊走去。
許淩一睜開眼便看到這樣一副絕美的景象,一個長發及地的絕色女子,穿著大紅的廣袖長裙,擺弄著手裏的茶杯,紅唇輕啟,嫋嫋的白霧便隨之飛舞,而她此刻,正帶著似有似無得笑看向自己,微微抬眼,那長長的睫毛如飛舞的黑蝴蝶般在她的眼斂上掠過。
這雙眼睛,似乎就算是毫無內容都能勾人魂魄,這張臉,用傾國傾城來形容都覺得枯燥。
隻是,許淩一翕動雙目,之前在腦海裏出現過的紅衣女子的身影與眼前的人分毫不差的重合。
“你是誰?”他張口詢問。
樓輕言看著床上的男人,英挺的身子在她絲質的被褥下顯得更加有陽剛之氣,劍眉鷹目,雙眼皓如白雪暗如星夜,幽深的目光似乎要將她生生看穿。
她莞爾一笑,“許二少爺不是刻意來樓府找我的麼?這會兒,你又不知道我是誰了?”
許淩一凝眉,“那剛才……”都是夢?
“幻由心生。”樓輕言緩緩走至他身邊,將手裏的茶杯遞向他。
因為心裏有極其脆弱的一處,幾乎毫不設防,所以才會輕而易舉的就陷入了她隨手設下的幻境。
真的那麼愛她嗎?願意為她不要自己的性命?
樓輕言伏身湊過去,許淩一立馬往後一退,警惕的看著她。
她淺笑。“你怕我嗎?”
許淩一端著手裏的茶杯,帶著幽幽茶香的熱氣隨著她的動作飄在他冷峻的臉上,讓他有一瞬間的錯愕。
“走吧,你弟弟怕是等不及了。”樓輕言揮動她的血色長袖,靈巧的轉身,直接走出門去。
許默辰這小子倒是天賦異稟,而且純淨得簡直不像個18歲的大男孩,可能是身邊跟著雪狐靈獸的關係,竟然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她的陣眼。
樓輕言微微回頭,看著許淩一高大挺拔的身影捂著心口雖然難受卻仍然步履堅定的跟在她身後,嘴角的笑就越發濃烈。
許玄亦,遊戲開始了。
而此刻的許默辰,已然站在了樓府大堂,正位上坐著一位年齡近三十許的男人,麵目棱角分明,滿目英氣,而此刻,正高高在上對著在堂下的許默辰怒目而視,次位亦是一位男子,年齡比正位男子稍年輕些,容貌卻與他極為相似,想來是兄弟無疑,他亦是皺著眉頭看向許默辰,眼神淩厲。
不止他們二位,幾乎滿堂坐著的比他大上一輩的男男女女都是這個眼神,一言不發,隻有角落裏傳來微微的啜泣。
隻見那姑娘穿著鵝黃的窄袖小襦,搭了米白色華麗的長裙,領口處一圈潔白的毛皮圍領襯得小臉蛋更加的精致動人,一雙靈氣逼人的大眼睛此刻紅紅的裝了滿眶水霧,似乎一眨眼就能掉下淚來,直叫人看了打心眼裏想要疼愛。
如果不是已經見識到她的真麵目,隻怕許默辰都要被騙過去了。
他千不該萬不該,進了幻境之後竟被他看出了細微到不可察覺的破綻,然後指使小東西破陣,小東西剛剛破殼而出根本無法掌控自己靈力的程度,一口呼過去之後他們一人一寵竟從天而降把人屋頂砸爛了不說還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位姑娘的閨房裏,而那麼巧又剛好看到她正沐浴的一幕……
然後,被這彪悍的小丫頭片子尖叫著一抬手就扔了出去,剛站穩腳步就被她追上來說要挖了他的眼睛,兩人一個逃一個追,一個用鞭子,一個使飛鏢,把整個樓府弄得雞飛狗跳,到最後,那姑娘愣是沒抓著他,哭著找家長告狀去了,這不,仗著人多,硬是把他綁到大堂來了……
許默辰忍受著這些危險的目光,心裏默念了千萬遍許淩一的名字。
再不出現,他絕對會被千刀萬剮的好嗎!雖然不知道自個是怎麼進來的,但是他敢肯定等會他橫著出去的。
“大膽小子,擅闖樓府府邸不說,竟然還敢輕薄我們樓府的孫小姐,今日不管你說出個什麼緣由來,都免不了一死!”隻見次位上的二老爺一拍桌子,立馬有牛高馬大的家丁進門來,一左一右的將許默辰圍在中間。
“這位大伯,你們還講不講理了,我還沒問你們苛待之責你們倒惡人先告狀了,我們是來樓府拜訪,卻不得門而入,一進來就被人困住,好在我聰明,不然已然葬身於幻境之中,誤入孫小姐房中隻是一個失誤,我也已經道歉了,你們還想怎麼樣?”許默辰挑眉,此刻真想把在角落裏明明一臉委屈卻帶著得意之色朝他瞪眼的小姑娘好好教訓一頓。